嘈雜的音樂和變形的人臉,是連鈺對於地下城的第一印象。
這比白茶落還要癲。連鈺想。
但其實也有可能在白茶落自己還沒機會接觸到黑暗的一面,酒館老闆他們純粹是跟她們兩個玩玩。
“帥哥,需要酒水嗎?”一位身材火辣的褐膚女人端著幾盞色澤瑰麗的酒扭到了楚明鋒身旁。
“不用了。”
“我可以免費請你一杯,只要你……”沒賣出去酒,女人也沒惱,反而將手搭在了楚明鋒的肩頭,一點一點往下滑。
“我可以免費請你一杯,”楚明鋒面帶笑意挪開她的手,“只要你告訴我安德斯在哪。”
“原來是找他的呀。”女人撇了撇嘴,頓時沒有了和楚明鋒調笑的興致。
“價格好說。”楚明鋒大大方方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碎核晶,雖然遠比不上之前白茶落裡連鈺她們和人打賭用的,但買一個常客的下落倒是綽綽有餘。
“喏,順著這條道一直走到底再右拐再往下走,他應該在那。”女人立刻收下了核晶,沒了那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是也沒多熱情,指完路就去找下一位客人了。
“這位安德斯先生似乎不受歡迎啊。”連鈺跟著隊長往裡走,一路上摩肩擦踵,很是不適應。
“他要是受歡迎了,絕對是剛剛在哪掙了賣命錢。否則,他就是地下城最不受待見的客人……”
“哦,他欠錢。”連鈺和小榮若有所思,只覺得只有這個理由才說得通。
“答對了,獎勵你們等會去和他搭話。”
沒勁。
最討厭和人搭話了。
上回非得和人打賭喝酒才過關。
有沒有不說話就能完成任務的方式……連鈺內心無奈但已經學會了面無表情迎接人生艱難險阻。
“開個玩笑,你們等會跟著我就好。”楚明鋒感受到了周身的怨念氣氛,一看兩個人都跟霜打了似的,比和風蛇戰鬥還頹廢,只好改口。
三人穿過幽深的走廊,一路上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在地下城放浪形骸,這才算見識到了狂歡節的狂歡意味著什麼。
往下的樓梯很窄,只夠兩個人並肩走。好在他們往下的時候沒有人要離開。
“上面的都不算什麼。一會兒進去領了面具,記得戴好,別被人看見臉。”
三個人下完樓梯,眼前出現的只是一扇木門。
面具?連鈺和榮倩倩對視一眼,彷彿明白了什麼。
恐怕地下城的最底層才是重頭戲。
“尊敬的客人,請出示徽章。”暗處走出一個一身黑衣配馬甲的侍者,態度恭敬但眼神空洞。想必他們要是拿不出所謂的徽章,這位侍者就不會這麼禮貌了。
楚明鋒拿出了一樣東西給侍者看過,侍者打量了一下兩個女孩。
“請問她們是您的奴隸嗎?”
連鈺內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想說你禮貌嗎,但猜到隊長要帶她們進去應該只能這樣。一向察言觀色的她憋住了。
楚明鋒點點頭,侍者便遞給三人面具,罷了不等他們說話就退回到暗處。
連鈺和榮倩倩拿到的都是樣式簡單的白色面具,只要楚明鋒的面具黑色帶有花紋。
“隊長我只能拿到一枚徽章,一會兒進去你們別和其它面具樣式不同的客人交流,一切交給我。”
那你之前還說讓我們和安德斯搭話……又是逗我們是吧。
連鈺內心吐槽,戴上了面具。
一推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溫熱甜腥的氣息。門內面積很大,最中-央的是一塊圓形擂臺,擂臺之上兩個肌肉遒勁的男人正在對戰,連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有些人血腥的愛好。
打擂的人都是為了生計,而一旁下注的不是賭徒,就是梅花落裡有些權勢的人。無論何時,人類都會找到方式進行內部區分,以踐踏別人的尊嚴和性命為樂。
整個最底層連牆紙都華麗無比,以金線勾勒而成,更不用提這裡豪飲潑灑的酒水和供人驅使的奴隸。
連鈺以為梅花落會不一樣,但沒想到,還是一樣。
楚明鋒似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低聲說:“別多想,跟緊。”
連鈺和小榮肩並肩地跟著隊長,一路上忍受旁人窺-探的目光流連在她們的腰腹、胸口處,但旁人顯然注意到了兩個“奴隸”的“主人”,打量了一下楚明鋒的體格,倒是沒對她們如何。
正在楚明鋒直直走向擂臺旁一個體態略胖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