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寶打了這潑猴好幾年,按照經驗,掌掌落在屁股蛋上。
一邊打,莫小寶一邊呵斥:“聲音小點,你還想招誰下來嗎!”
鬼哭狼嚎的小葡萄立刻捂住嘴巴,扭東扭西捱了頓打。
打完這個,莫小寶空出手順便拎起姜星松的耳朵,一腳踹開鐵門。
“媽!媽!媽!疼啊!”小葡萄捂著耳朵連聲求饒。
姜星松紅著眼眶,踱步跟著:“姨!姨!我也疼!”
鐵門背後,是一個個猶如銅牆鐵壁的房間。除了正在忙碌食物的大人,其他人聽到孩子的哭喊聲,勾著腦袋探頭探腦看熱鬧。
見捱揍的人裡,還有小葡萄,個個爆發笑意。
“小葡萄,你昨天剛坑過你張郃哥,今天你又坑你鬆鬆姐?!”
小葡萄大聲辯駁:“哪有!昨天明明是張郃哥,說想要見小時哥,這才——”
莫小寶瞪大眼睛:“你還有理了!”
走到盡頭一家,莫小寶踹開房門。昏暗狹小的房間裡,一盞暖色的燈光掛在頭頂。兩張既是餐桌又是梳妝檯的木桌,擺上瓶瓶罐罐零散的東西。木製的學生上下鋪床,橫在路中間。
莫小寶將兩孩子拎到床前,警告:“你倆給我老老實實站著!”
隨後艱難越過擺放在牆根櫃子,從裡面翻出根棍子,狠狠敲擊桌子。
“你鬆鬆姐不知道,你不知道聯盟正在到處找小孩子?!”
小葡萄低著腦袋,視線卻忍不住往姜星松身上飄。
莫小寶發現她的小動作,又是一棍子敲在桌子上:“幹什麼!你該不會還想告訴我,你也失憶!”
姜星松撓撓腦袋,滿臉無辜。
三個月前,寶姨在垃圾車旁,發現了姜星松。經過寶姨半吊子醫術檢測,她可能是失憶了。
寶姨對所謂的預言,厭惡至極。聯合同樣想法的小孩子家長,在地底挖了個安全堡,大人在外尋找食物,孩子就安心在地堡裡成長。
見到姜星松時,她一身穿的白淨可愛,可偏偏大腦一片空白,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麼都不記得。明擺著是被毒傻了,然後被拋棄。
莫小寶自認不是大惡的人,心生不忍,把她給撿回來,對著剛認識的地堡人宣稱,這是她遠房侄女。
“鬆鬆姐,你說句話啊!”小葡萄接連被嚇,偷偷摸摸抓住姜星松的衣袖來回晃。
寶姨一視同仁,怒拍桌子:“怎麼,你倆還不服氣了?”
“沒。”姜星松開啟拎了一路的包,露出裡面壓得癟癟的麵包和幾盒保護完好藥物。
寶姨蹭的站起:“你哪來的!”
小葡萄得瑟:“還能哪來的,我和鬆鬆姐去了你工作單位唄!”
這種混亂天氣下,食物重要,醫用藥品更加重要。
別人是買,她們是探。
“你倆還敢去拿藥品!”寶姨臉色發青,關上房門後,一巴掌打在得瑟小葡萄的屁股上,惡狠狠道,“從這裡到單位,起碼得走三個小時以上,你倆頂著風沙暴前行!”
姜星松愣了愣:“我們是趴在沙裡拱——”
“啪啪!”
屁股突然火辣辣的痛,兩小孩嗷的一聲哭出來。莫小寶一邊打一邊也紅著眼眶,大吼:“你這兩死孩子,膽子太肥了,今天看我不把你們腿打斷!”
佔地面積只有一百平方的地堡,並不隔音。路過的其他幾戶人家,聽著哭聲趁機教訓自家孩子,可不能跟小葡萄她家學。
等到大家都吃完飯睡著,兩小孩一頭一尾躺在下鋪床上,感受火辣辣屁股欲哭無淚。
小葡萄狠狠嘆氣,小聲說:“鬆鬆姐,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出去了!”
姜星松也跟著嘆氣:“對不起啊,害你捱了這頓打。”
“嗨,這算啥,今天媽都沒吃飽飯,這點力氣撓癢癢。”小葡萄從另一頭緩緩爬過來,用氣音靠在她耳邊問,“不過,今天你是為什麼要突然出去?”
如果是為了找物資,完全沒必要,別人不知道她家床底藏了食物,她們天天睡在這張床上,還能不知道嗎。
“怎麼講呢。”
姜星松摳著床單上的補丁,若有所思。
寶姨說的沒錯,她是真的失憶,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她都不記得。在這裡三個月,即使面對她的親戚,姜星松依然感覺好像少了塊什麼。
直到一個月前,她和小葡萄好奇心使然下,第一次走出地堡,看到了風沙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