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漢奸”丈夫,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行,等我先搞點兒吃的,祭一祭五臟廟,然後再給你出出主意,可好?”陳淼欣然答應下來。
“好,廚房有現烤的麵包,還有乳酪,你要不要嚐個鮮?”
“你還會烤麵包?”
“我不會,紅玉會,她叫我的,原來這洋人的麵包其實跟我們做包子差不多,就是加工的手法不一樣,他們是烘烤,我們是上鍋蒸的。”梁雪琴道。
“我記得家裡沒有烤箱,你們怎麼做的?”
“烤箱是紅玉打電話讓兆豐總會的秋老闆送來的。”梁雪琴道,“我要付錢,秋老闆堅決不肯收,所以,這個人情以後得你來還了。”
“成,秋老闆愛唱戲,還喜歡跳舞,你們倆倒是能聊得來。”陳淼呵呵一笑道,“以後,多走動一下,也不錯。”
“嗯,秋老闆當年在更舞臺可是跟梅老闆搭過戲的,只可惜,雪琴的不太會唱京劇,黃梅戲倒是可以。”梁雪琴頗為羨慕的一聲。
“黃梅戲好,我也喜歡,我最喜歡的是《天仙配》了,有時間,咱們也唱上一曲?”
“好呀。”
黃梅戲伴奏就三大件,板胡,二胡和三絃兒,當然,也可以增加其他其他的樂器,比如琵琶。
這些樂器,家裡都是現成的,而且家裡頭就能把人湊齊了。
閒暇的時候,把家裡人湊到一起,唱上兩曲兒,也是一特愜意的事情,也算是一種解壓的方式。
可能是第一次烤麵包,做的有點兒硬,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梁雪琴還給陳淼沖泡了一杯牛奶。
牛奶配麵包,陳淼把盤子裡掉落的麵包屑都吃的乾乾淨淨,這個時代,就算是不愁吃喝,也不要浪費糧食,那會有一種負罪感。
……
“長官,有回應了……”小診所後面院子裡,已經在這個地方秘密蹲點了是一個星期的日本特高課無線電偵察大隊的滬西分隊的分隊長小林少尉正咬著冰冷的飯糰兒,這一天搜尋下來,又是精疲力盡,一無所獲。
“電文截獲了了嗎?”
“電文跟往常一樣,很短,他們的聯絡的時間並沒有變化,但是通訊時間依舊很短,我們能截獲電文,但卻很難捕捉到它的確切位置。”那個負責監聽的日本兵便衣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兒說道。
“能確定嗎?”
“確定,他們每次的呼號是一致的,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眼鏡兒日本兵便衣解釋道。
“呼號還是老‘k’嗎?”
“對,就是老‘k039;。”
“看來,我們這些天沒白費,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向櫻子小姐彙報。”小林少尉一口將飯糰吞下,可能是吃的有些急了,沒吞下去,噎住了,忙道,“水,水……”
……
與此同時,明月裡18號,二樓書房,小七遞給陳淼一張剛抄寫好的電報紙。
“毒牙聯絡不上,稍候!”
電文的內容令陳淼微微一皺眉,接下里的行動計劃,幾乎完全是圍繞“毒牙”而來的,找不到人,這不是麻煩了。
queen居然聯絡不到毒牙了,這可真是有些奇怪了,自從朱山緣,尤三以及之前的平、譚二人相繼被捕,“毒牙”劉國興在上海的班底基本上損失殆盡了,她的女朋友,大新百貨公司毛衣部的陸慧也被76號監控。
他人也沒有回重慶,也沒去香港,人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呢?
陳淼陷入了沉思,在上海,還能夠跟劉國興關係親密,並且還能夠庇護他的,還能有誰?
租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個人想要藏起來,不想讓人找到他,像劉國興這樣經過特訓訓練的特工,只要他變成獨狼,別人就很難找到他。
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一旦“毒牙”變成獨狼,那他的不確定性和危險性會無限的放大。
他最擔心的就是劉國興會鋌而走險。
“小七,明天你跟雪琴他們去南市,我叫盧葦開車來接我上班。”陳淼吩咐一聲。
“五哥他們保護雪琴姐她們不夠嗎?”
“我是擔心他們會知道應付不了的人。”陳淼道,“比如,毒牙。”
“好,我明白了。”小七點了點頭,他比誰都明白梁雪琴對陳淼的重要性,梁雪琴若是出事兒,那就是天大的事兒。
……
“喲,陳專員,快請進,盧葦,幫我那大紅袍拿過來,給陳專員泡一杯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