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縱橫多年,卻始終能逃脫官府的追緝,靠武力是做不到的。
必須得有智慧。
一個有智慧的人,看上去就不一樣,尤其是眼神,雖然眼神可以偽裝,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偽裝只不過是一層玻璃,而且還是透明的。
“陳處長,我來了。”梁不凡微微一點頭,在陳淼面前坐了下來,沉著冷靜,一點兒都看不出緊張的意思。
“是呀,我很高興,梁先生是一個聰明且理智的人。”陳淼點了點頭。
“陳處長,我這顆人頭可是價值五萬大洋,你就一點兒都不心動嗎?”梁不凡很平靜的問道。
“心動,不過,你的價值可不止這五萬大洋。”陳淼呵呵一笑,“我為什麼要如此短視呢?”
“哦,我在陳處長眼裡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價值?”
“一個人的價值,要看他在什麼位置,做什麼事兒。”陳淼道,“如果你把一個科學家送去挑糞,那他的價值甚至還不如一個老農,可如果把他送進科學研究室,那他的價值就無可限量,當然,這也需要他本人是適合這個崗位的,如果把一個老農送進研究室,他還是老農,成不了科學家。”
“有道理,人只有在他適合的位置才能揮出最大的價值,陳處長,那你覺得我應該在什麼位置呢?”
“你適合做我們這份工作。”
“你說的是漢奸,還是特務?”梁不凡是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漢奸這個稱謂,我們暫且不討論,這是政見以及個人立場問題,特務工作,從字面理解,應該是專門從事特殊工作和任務的一種人,區別於正常的工作,其實它並不貶義,只是過去從事這項工作的人做過太多黑暗和違法亂紀的事情,才造成今天人們對這個詞的誤解。”陳淼解釋道,“我想梁先生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
“我只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土匪,陳處長,您太抬舉我了,這個工作我幹不了。”梁不凡道。
“雖然76號對你的資料掌握並不多,但我分析過你過去五年所做的事情,劫道也好,bang
激a也好,我得出一個結論。”陳淼指著梁不凡說道。
“哦,什麼結論?”梁不凡微微露出一絲驚訝,這做壞事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要是被人惦記上了,那就不是什麼好事兒。
“一陣風”雖然惡名之外,但他的惡名並不太顯,別的土匪做了壞事,那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可他不一樣,就怕別人知道,這是至今知道“一陣風”真實身份的人極少,而官府通緝他,卻始終抓不到他的原因。
因為他太小心了,從沒留下過照片之類的資訊,而不管是警察局還是租界巡捕房,通緝令上的“一陣風”那也只是根據見過他的人的描述而畫的畫像,跟他本人的相貌那是相差甚遠。
有幾次,他跟警察擦肩而過,都沒有認出來,靠的就是這種謹慎和小心。
“你的父親是前清秀才,民國六年,辮子大帥張勳復辟的時候,你的父親還給他當過幕僚,按照過去的說法,你也算是書香門第,張勳復辟失敗,你的父親也隨後自殺,當時你也就十五六歲吧,僥倖躲過一劫,你跟你父親不同,他是一個頑固守舊派,而你卻相當叛逆,讀書的時候,就跟你的父親劃清界限,你雖然不喜歡自己的父親,但父親給你定下一門婚事,你沒有拒絕,原本成婚之後,你想南下廣州報考軍校,結果,你現自己的妻子居然跟別人私通,你在憤怒之下,殺了妻子和他的"qing
ren"……”陳淼娓娓道來,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而梁不凡眼珠子圓瞪,死死的盯著陳淼,如同見了鬼似的,自己的過去,除了跟他一起出來的梁飛之外,就連他手底下的弟兄都不是很清楚。
而眼前這個素未謀面之人,居然說的是一字不差,宛若親眼見證了一樣,這就太可怕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你既然知道我,那想必也對我做過一些瞭解,不然,你是不會這麼過來直接見我的。”陳淼呵呵一笑,“我以前在軍統,做情報編審,重點關注的就是像你這樣的江湖人士,軍統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在他們看來,你就是人才,所以,收集你的資料就很正常了,而我是看過你所有資料的人,我甚至還知道你母親最喜歡叫你,毛頭。”
“我是跟軍統的人接觸過,但我不喜歡他們身上那股陰暗冷血的味道,所以拒絕了。”梁不凡道。
“gong
chan黨也找過我,我欣賞他們拯救這個國家的理想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