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禾並沒有瞞著程恆,回憶著和嚴振華的聊天說給他聽。
她看向程恆,認真問:“拍劇真的花了一千五百萬嗎?”
之前她算過,還想盡量控制在一千萬以內。
超出預算太多了。
當時程恆還和她說,因為她參演了,所以給她算片酬,如果賺了錢,那就平分。
“沒那麼多,後期營銷剩了不少。”程恆如實說。我
原本準備的我營銷費用估計能省一半。
“那還是花超了。”施禾說完,對他道,“你給我接多點工作吧,我要賺錢。”
程恆哪捨得她太累,於是道:“拍戲算投資,也算賺錢,再說了,劇都沒播出,現在簽下太多合同,萬一火了,還是虧了?”
“又沒關係。”施禾不是很在意。
程恆把奶茶插上吸管遞給她:“我會安排,你別擔心。”
施禾看著遞過來的奶茶,遲遲沒有伸手接住。
嚴振華跟她說這話的時候,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怎麼了?”程恆見她不開心,走近了兩步,微微彎下腰看著她。
施禾活得很簡單,很少有煩惱,見她這樣,他也慢慢收斂神色,走過去哄她。
“沒什麼。”施禾伸手把奶茶接過來。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他又問。
施禾搖頭,她埋頭默默喝奶茶,好一會才道:“我只是覺得,我好像不是一個合格的藝人,而且你就帶我一個。”
程恆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活得開心最重要。”
“我是很開心啊,可是——”
程恆一字一頓道:“你的開心,最重要。”
施禾喉嚨裡像是被塞滿了棉花,一時說不出話,那雙眸子望著他,心底掀起一絲絲波瀾。
“今天的牛肉很新鮮,我把食材處理了就該吃飯了。”程恆將裝著水果的盒子遞給她,然後提著袋子去廚房。
施禾跟在他身後。
他也沒讓她搭把手,表示自己忙得過來。
施禾一邊喝了奶茶一邊吃水果,程恆也只是道:“少喝點,一會吃不下飯。”
“好。”她很聽話,看著他來來回回忙,忍不住問,“萬一我們賠錢了怎麼辦?”
她又不是搖錢樹,程恆也就那點家底。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程恆回頭看她,“你應該問的是,你自己要怎麼辦?”
她把房子都抵押了,首飾珠寶衣服包包,都沒了。
“沒了就沒了啊。”施禾並不在意,“反正我還年輕,還會賺回來的。”
“那不是行了?”程恆笑。
施禾屁顛屁顛往他那邊走,幫忙拿碗筷。
吃飯的時候,施禾還是很好奇程恆怎麼就成了嚴家二少爺了,幾次欲言又止,卻沒開口問。
她記得,他好像從小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外婆。
程恆看出來她心裡所想,給她夾了塊牛肉,緩緩開口道:“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我爸是嚴振安,嚴振華的弟弟。”
用程恆的話來說,他其實是單親家庭長大,程母並未提及過他父親。
他只從外婆的隻言片語中知道,對方父母不同意,將程母趕走了,男方和家裡介紹的女人成婚。
程母一個人生下程恆,獨自撫養長大。
前段時間,嚴振華看到程恆的第一眼,眼底流露詫異,因為程恆長得和楊振安一模一樣,於是暗中調查,揭開程恆的真實身份。
這些年,嚴振安過得也不好,程母離開沒多久,嚴振安就出了車禍,這些年一直是植物人。
嚴振安本就是家中幼子,深受寵愛,嚴老爺子接受不了打擊,心臟病犯了,沒多久撒手人寰,後來嚴老太太中風。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怪自己是不是造了孽,因為當初她強烈要求程母打掉孩子,甚至把人抓到醫院,只是程母逃走了。
她以為那個孩子已經不在,所以一直以為是自己作的孽,日日唸叨。
這些年嚴家也被這種沉重的氛圍籠罩,諸事不順,嚴振華希望程恆能夠認祖歸宗,這樣或許對嚴老太太的病情有幫助,也是嚴振安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太過分了吧?老太婆有什麼資格讓人強行墮胎?太蠻橫了!”施禾憤憤不平,“我也不喜歡這樣的家庭!才不要見到她!這是對你媽媽的背叛!”
程恆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鬱結的心情緩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