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能壯著膽子,顫顫巍巍道:“方……方才是李……太子殿下為了保護我家小姐不受責打,才護在了小姐身上,大小姐和三小姐汙衊我家小姐行巫蠱之術,損……損壞御賜之物……私藏外男,也就是太子殿下……”
那掌事姑姑繼續問:“如何私藏外男,你是說太子殿下已經在這兒待了很久?”
太后道:“將你們遇見太子殿下的過程說清楚。”
流煙抖著身體說了林以棠是如何把李澤煜從湖中救出,給他治病,做飯,養著他。
當然,那些趕李澤煜離開的小細節都被她忽略了。
太后想要繼續問話,衣袍被人扯住。
她低頭看,李澤煜拉著她的手,扯著她往那暈死的小丫頭方向走,淚眼汪汪。
太后激動極了,她這個孫兒從小到大就是一副呆板木納的模樣,從未主動搭理過誰,就連她這個皇祖母在他面前都討不到好。
但今天,他竟主動牽她的手……
怕傷到孫兒,太后摘了護甲遞給宮女,任由李澤煜拉著走。
太后被李澤煜拉著走到林以棠跟前,還未從孫兒主動親近她的喜悅中緩過神,更大的驚喜兜頭砸下。
李澤煜指著林以棠,張了張嘴,“……醒……醒……”
雖然只有口型,沒有發出聲音,太后依然激動地不行。
那件事後,她已經很多年沒聽過孫兒開口。
她和皇帝把所有法子用了個遍,請盡天下名醫,也未能走進孫兒的心,讓他開口。
太后甚至以為自己眼花了,問身旁的宮女,“你剛才看到沒有,太子是不是要說話了?”
宮女連連稱是,“娘娘沒看錯,殿下確實張了口,貌似說的醒字。”
太后壓住喜悅,彎腰摸著李澤煜的臉,“煜兒放心,皇祖母立即讓人給她診治,她不會有事。”
“只是你身上的傷……”太后直起身子,掃過跪在雪地裡的一眾人,眯起鳳眸,“太子想讓人活,誰便能安穩享樂,誰若是傷了太子,太子讓誰死,誰就必須死。”
說罷,太后留了身邊最得力的姑姑審訊林氏女眷,命人將林以棠抬進房內,宣了太醫診治。
原想事情暫時至此,帶著太子回宮,哪兒想林以棠被抬進了房內,李澤煜掙扎著身子也要跟進去。
太后蹲下哄他:“煜兒乖,祖母已經為她請了最好的御醫,她不會有事,煜兒跟祖母回宮,等她好了,祖母宣她進宮見你。”
李澤煜怎麼都不肯,從袖中伸出左手,推太后。
太后發覺不對,抓住他的左手,發現他的手背上有一道劃痕,再看右手,掌心內有道淡淡的疤痕。
太后心疼壞了,火氣蹭蹭往上漲,“煜兒,是誰傷的你,指給祖母看!”
李澤煜想都不想指向跪著的林卿月。
她們害她,傷她,都該死。
林卿月搖頭,“娘娘殿下恕罪,今日之前臣女根本沒見過太子殿下,何來傷殿下一說……”
只是無論她如何辯解,李澤煜在宮中是小霸王的存在,他說什麼,事實就是什麼。
太后橫眉冷對,“休要狡辯,莫不是你說太子故意撒謊?”
一句話將林卿月堵的連連磕頭稱錯。
旁邊的林翩月剛鬆了口氣。
太子指了別人,誣陷了別人就不能誣陷她了。
下一刻,李澤煜手指移動,直直指向她。
最後是三姨娘。
太后發話:“她們如何傷的太子,便如何討回來,加倍。”
林氏三人皆跌倒在雪地,個個心如死灰。
之後,李澤煜還是不肯回宮,非要進房間看林以棠。
太后無奈,只得依他,叫太醫給他包紮傷口。
閒散之餘,打量屋內的陳設。
堂堂侯府,就讓小姐住這種地方?
床上的林以棠已經醒了,但她不敢醒,裝暈。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李澤煜居然是太子!
只是堂堂太子殿下為何屈居在她這兒!
再想到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林以棠真怕自己被太后和李澤煜大卸八塊。
不過片刻,屋外有人通傳,“娘娘,平陽侯及其夫人求見,說要給太子殿下賠罪。”
得知太后親臨,夫妻倆便急匆匆往府裡趕,生怕出了亂子,結果還是出了天大的亂子。
忙活了大半天,太后覺得疲累,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