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看的火氣直衝天靈蓋,站在李澤煜榻前,雙手叉腰,“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澤煜,我承認,我之前那樣對你是因為不知道你的身份,但現在我知道了,更知道我之前錯了,你無緣無故把我弄進這吃人的宮裡我不怪你,但你現在這樣又想幹什麼,非要見我過得不好,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你才甘心?”
她作揖道:“太子殿下,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當初將您從湖裡救出來的份兒上,放過我行不行?”
“回您的東宮吧,好不好?”
李澤煜搖頭。
林以棠無奈極了。
來宮裡的路上,她想著李澤煜是太子,受盡寵愛,自己稍微討好他一點,以後在宮裡的日子必定好過。
等過段時間,伴讀任務結束,她便能帶著流煙出宮。
可是,這小孩現在太煩人了。
她又問:“我只是想安穩過日子,你想幹什麼?”
李澤煜怪異地看著她,嘴裡蹦出兩個字,“睡覺。”
如果李澤煜不是小孩,林以棠絕對會以為他在耍流氓。
林以棠實在沒辦法,轉頭離開,大不了她今晚和流煙住一起,任別人說去。
只是出了房門,林以棠望了望,外面一片漆黑,地上還覆著未化的薄雪。
她找不到流煙在哪兒,更找不到路。
她最怕黑,也怕跑錯地方,邁進不該進的地方,尤其是那位瓊華公主的地盤。
林以棠在屋外待了片刻,想過折回房間,大不了就和李澤煜同住一室,但她又覺得折回去會沒骨氣,又想到李澤煜那張臉,漂亮是漂亮,煩也是真煩。
她鬱悶極了,尋了塊牆頭蹲下,攏了攏身上的夾襖,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仰頭長嘆。
什麼事啊,平白無故捱了兩頓打,晚上還沒地方睡。
要不是李澤煜,她今晚肯定能躺著舒服的大床,睡個好覺。
鬱悶沒一會兒,房門被開啟,冒出來一個小腦袋。
林以棠瞥了一眼,是李澤煜,立馬收回目光。
李澤煜身穿中衣,朝她這邊走過來,慢慢蹲下,兩人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沒一會兒,李澤煜便悄悄往她這邊挪,看她一眼,悄悄挪一下,直到兩人幾乎貼在一起,李澤煜給她披了件外衣。
林以棠雖然生氣,但沒脫外衣,往左邊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往左挪,他也挪。
兩個人像橫行的螃蟹,你逃我追,抽象極了。
暗地裡觀察兩位主子的夏元德覺得有意思,他從沒有見過殿下這麼粘一個人。
這樣殿下才是鮮活的人,不像從前一樣死氣沉沉。
直到林以棠挪到牆角,退無可退,她惱了,站起來道:“李澤煜,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就沒有羞恥心嗎,我之前都那樣對你了,鎖過你,丟過你,你怎麼還恬不知恥地往上湊,你沒發現我不喜歡你嗎?”
夏元德聽的心裡一震。
什麼?
大膽!
這小丫頭居然鎖過,丟過太子殿下!
還責罵殿下!
這姑娘也忒魯莽,夏元德替殿下委屈生氣,還未現身護犢子,他便聽到他的太子殿下慢吞吞說:“沒發現。”
夏元德一口氣哽到心口,氣勢全無,差點沒暈過去。
他覺得無力極了,都被人那樣侮辱了,竟還裝聾作啞。
他的金貴疙瘩太子殿下啊,你才七歲啊,就這麼厚臉皮了!
他從前怎麼沒看出來!
殿下你果然是六感不通啊!
林以棠被氣笑了,“那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一直跟著我,聽懂沒,回你的東宮睡覺。”
李澤煜陷入沉思,她只是不喜歡他一直跟著她。
林以棠說罷快速折回房間,手腳麻利地上了門鎖。
擺脫李澤煜後,林以棠整個人都鬆快了不少,走進燃著暖爐和薰香的內室,將自己摔在綿軟的榻上。
剛躺下,她便彈了起來,捂著屁股皺眉頭,疼死她了,她忘了自己屁股下午捱過棍子。
林以棠改為趴著,將臉埋在被子裡想事情,最開始得知李澤煜身份時,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想著自己完了。
來了宮裡,李澤煜是讓人敬畏的太子沒錯,可前些日子同她住在竹宣閣,日日撒潑的小孩是他,剛才非要同她同睡一屋的人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