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空中泛著淡淡涼意,林府海棠苑入目便是紅綢和喜慶的燈籠。
林以棠不過睡了兩個時辰便被華嘉叫起梳妝洗漱,一群宮人和侍女擁著她裝扮。
今日是她同李澤煜成婚的日子。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薄光穿過雲層,天際那道淡藍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晨光。
林以棠梳妝完畢。
妝鏡前的女子頭戴鳳冠,著由數十位繡娘連月趕製而成的奢華鳳袍,鳳冠上的金枝流蘇垂在繡工精美的金鳳披帛上,兩者相得益彰,螺黛描眉,口上胭脂,一張漂亮的面容嬌豔如花。
到了時辰,她拿起桌上李澤煜親手製的鳳凰于飛團扇,在丫鬟的攙扶下前往正廳,拜別雙親。
林府門外,紅錦毯自門口蔓延至皇宮門口,路邊樹上掛著紅絲綢和大紅燈籠,數十里紅妝,奢華馬車由街頭排到街尾。
李澤煜不顧禮制,一身正紅色吉服坐於帝王御輦之上親自迎親,寬肩窄腰,俊逸非凡。
京城百姓多數守在路邊,觀看這場盛世婚禮。
李澤煜親自迎林以棠上御輦,緊緊牽著她的手,眼中唯有林以棠一人倒影。
“阿姐今日真美。”
林以棠摸著沉重的頭飾,眉眼微揚,難得自戀了番。
“那肯定,起那麼早不是白起的。”
李澤煜舉高她的團扇,在她臉上偷了個香。
林以棠眼神亂瞟,生怕有人看到,嗔他:“做什麼,注意場合!”
李澤煜立即坐端正,捏了捏她的小手指。
御輦起駕,所經之處鮮花飄落,鑼鼓喧天,先後進行冊封,奉迎和拜堂儀式,一系列儀式走完已經是晚上。
鳳棲宮內,紅色遍眼,以椒塗壁,金磚鋪地,鋪著紅綢的圓桌上燃著龍鳳燭,宮人一身喜慶地候在一旁。
鳳冠霞帔的林以棠累的差點直不起腰,強撐著坐在婚床上,沒多久,孫姑姑進門,端來吃食。
“娘娘,皇上特意囑咐的,讓您先用些膳食墊墊肚子。”
都是老熟人,林以棠不客氣地放下團扇,端起桂花湯圓吃了起來。
待她用完,喜婆迎著李澤煜進門,林以棠已經規矩地舉起團扇。
李澤煜瞧著眼前嬌豔的女子,緩緩拿走她的團扇,女子不似平日裡素面朝天,紅妝著面,頰邊白裡透紅,瀲灩眼角泛著嫵媚的嫣紅,額間貼著金色花鈿。
在喜婆的指引下走完儀式,喝完交杯酒,李澤煜賞了眾人喜錢。
屋內人退下,李澤煜坐在林以棠身邊,頭枕在她的腿上,微啞的聲音帶著點感慨,“阿姐,我們總算成婚了。”
林以棠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兒,“你喝了多少?”
“一點,今日高興。”
林以棠推他,“先別這樣,我頂著頭上這些累死了,先讓我把這些東西拆了。”
李澤煜起身,牽著她走到梳妝鏡前,幫她拆卸髮飾。
林以棠透過鏡子看他,身高腿長,面容清雋,狹長深邃的眼眸微垂,慢條斯理地給她拆髮飾,比起從前多了幾分成熟和沉穩韻味,場景竟同從前有些重疊,心境卻大不相同。
林以棠支著下巴看他,突然道:“李澤煜,你可有注意過其他女子?”
是否是因為他最初接觸的女子是她,他幼時有自閉症,才一直認定她。
若是最開始的女子是別人,或許現在坐在這裡的也會是別人。
李澤煜動作一頓,看著鏡中的她眼神閃了閃,他從來就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
“從一開始,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便是幼時不識,你站在人群中,我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你。”
忠誠和專一是他遇到她就認定的底線和原則。
林以棠轉身,眉眼微挑,朝他勾勾手,“李澤煜你彎腰。”
李澤煜彎腰,心中疑惑未解,她圈住他的脖子,紅唇印上他的薄唇。
“這個答案我給滿分。”
他眸光微動,充斥著飽脹的情緒,而她是勾起他這種情緒的起因人。
林以棠瞧著眉眼深邃的他,不禁撫上他薄薄的眼皮,思考李澤煜這樣的眉眼哭起來會不會很好看。
這個念頭一出,林以棠被自己嚇了一跳,她什麼時候跟李澤煜一樣變態了。
但……李澤煜似乎很喜歡她對他做些什麼。
林以棠勾近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李澤煜,我們玩個遊戲……你要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