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壽康宮。
李澤煜一身黑色披風,眉眼冷峻,身後跟著端著托盤的流煙和綠波,兩人手中的托盤裡赫然是兩碗黑乎乎的藥汁。
李澤煜邁入壽康宮正殿,太后衣著整齊地坐在大殿高位之上,滿頭珠翠,神態自若。
姜明昭和姜明靈分別坐在下位,兩人見到李澤煜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姜明昭神色還算平穩,姜明靈則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李澤煜。
李澤煜朝太后作揖,“請太后安。”
他沒讓姜明昭和姜明靈起身,找了軟椅坐下,看向上位的人,“太后如此心狠手辣,可有想過姜家未來?”
太后一聽,就知道他知道了所有的事。
她強裝鎮定,“太子如今連祖母都不叫了嗎?哀家悉心養育你長大,你便如此涼薄?”
李澤煜冷嗤了聲,“孫兒如今能端坐在這裡同太后講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太后拍了下桌子,“你還要為了一個女人同哀家刀劍相向?”
“那倒沒有。”
眨眼間,一柄利刃從他袖中飛出,直直插在跪在地上的姐妹倆中間。
“孫兒向來孝順,哪怕太后倚老賣老,也只會把刀劍指向受太后指使的幫兇。”
姜明昭通捂住嘴,姜明靈尖叫出聲,要不是有姜明昭扶著,撅過去的可能也是有的。
李澤煜懶得廢話,揮了揮手,凌雨和疾風上前,分別控制住姜明昭和姜明靈。
太后淡定不了了,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李澤煜道:“你這是做什麼,皇宮重地,你竟明目張膽傷害國公府嫡女,就不怕背上濫殺無辜的罪名!”
“她們可是你的親表姐妹!你有考慮過你已逝的母親嗎?”
李澤煜略帶嘲諷道:“您是我的親祖母,又何曾為我考慮過,您心中只有如何延續姜氏家族榮耀,從我出生起,您對我的好就是算計性的,有時候我真想問問太后,您待父皇如親子,有為他考慮過一絲一毫麼。”
“您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您自己和姜家!”
他話音一轉,“誰說我要殺她們了?”
他揮手。
流煙和綠波端著黑乎乎的藥汁上前,掌住兩人的下顎,冷著臉把藥汁往兩人嘴裡灌。
兩人沒有掙扎的餘地。
太后氣的胸口起伏,“你給她們喝的什麼!你放肆!這是哀家的壽康宮!”
李澤煜輕飄飄道:“效仿太后罷了,一些極寒的絕孕藥,一碗下去,斷子絕孫,腹痛難忍。”
太后瞪大了眼睛,“你住手……簡直是大逆不道!李澤煜你簡直狼心狗肺!”
她作勢去攔,邁出一步就被李澤煜帶來的宮女攔住去路。
姜明昭喊到:“姑奶奶……我是無辜的……救我……”
太后徹底急了,若是兩人未來以後都不能生育,嫁給其他皇子的機會肯定也沒了,到時候就真的和皇室無緣了!
太后指著李澤煜大罵:“李澤煜,你簡直放肆,你如此不怕遭天譴麼,一個林以棠而已,你竟大逆不道到如此地步!”
李澤煜起身,黑眸冷沉,“太后為何不反思自己的作為,為了權勢不擇手段,連十二歲的幼女都不放過,給她用那種黑心藥,若是被天下人知曉,會不會被唾罵至極?”
他抬手,“來人,將順芳押了送去掖庭,永世不得出。”
林以棠的藥是順芳下的。
“太后救我,奴婢伺候了您一輩子,您救救我……”
兩個太監押著掙扎求饒的順芳離開,任憑太后再施威都沒用。
順芳被押走後,太后失了魂般僵坐了椅子上,雙目無神地瞧著地上捂著腹部打滾的姜明昭和姜明靈。
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李澤煜是鐵了心為了林以棠同她斷絕。
“你就不怕皇上知道嗎?”
“孫兒手持兵符,還有飛鷹衛,不說父皇本就不滿姜家,便是知道又能如何?”
太后瞪大了眼睛,悔恨不已,她一直以為兵符在皇上手中,可如今……早知如此……
兩人說話間,姜明昭逃出屋外,忍著腹痛跑去桃花樹下催吐。
凌雨看向李澤煜,李澤煜沒有指示,凌雨就沒去追,由著她將藥汁全吐了出來。
反觀姜明靈,也想行此法,李澤煜先一步冷聲道:“把她按好了,吐出來一滴,多灌一碗。”
他看向太后:“孫兒念在往日的情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