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吃了一個多月的湯藥,隔幾日就去泡溫泉,做藥燻,還是沒有丁點兒效果。
相對於林以棠的平淡,李澤煜鬱悶極了,總是發脾氣,像極了小時候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摔東西撒氣。
林以棠去書房給李澤煜送茶點,隔老遠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孤重金把你們請過來,不是讓你們吃乾飯不辦事,下個月再沒有成效,孤讓人砸了你的招牌!”
緊接著就是噼裡啪啦的摔東西聲。
林以棠加快步伐,敲門,“殿下,臣妾來給你送東西。”
她推門而入,李澤煜前一秒還陰沉著臉生氣,見到她立即變了模樣,對著跪在地上的大夫道:“滾。”
大夫連忙跑出去。
轉而放緩聲音道:“阿姐今日做了什麼?”
林以棠將茶點放在桌子上,蹲下去撿剛才被他摔落的筆墨字畫,“你最近怎麼了,脾氣那麼差。”
李澤煜把她拉起來,“等會兒下人會來撿,我只是……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一日治不好,我便一日寢食難安。”
林以棠拉著他坐在榻上,將降火的涼茶遞給他,“都六七年了,我早就習慣了,反正沒人知道,也沒人敢亂說,我都看開了,不是你的錯,你何必作繭自縛。”
李澤煜覺得入口的茶極為苦澀,“到底是我把你弄進的宮,還幼稚的埋怨了你那麼多年。”
林以棠將甜糕喂到他嘴邊,“生孩子很痛,過程也很煎熬,你聽過一個說法沒有,女子不生孩子可以延年益壽,這樣也好。”
李澤煜知道她是在哄他,更知道她的病後期如果演變成月事消失,她會衰老的更快。
他就著她的手咬下糕點,將她拉到腿上坐下,貼著她的臉。
“我讓凌雨去尋了天白山的藥仙出山,下個月就能抵達京城,當初皇爺爺晚年重病,便是這位藥仙出山給皇爺爺多換來五年的壽命。”
林以棠握上他的手,“好。”
春光作序,萬物和鳴,除了去海味撈看鋪子,林以棠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在小院裡的鞦韆上曬太陽,暖洋洋的。
李澤煜有時午後公務不忙就不去上值,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給林以棠推鞦韆,最喜歡看她的裙裳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線。
兩人最常做的事便是在院中烹茶看景,興致來了,沒有出入宮限制,李澤煜會帶她去馬場和武場。
林以棠也會拉著李澤煜去逛京城各種鋪子,去海味撈吃撈鍋,嘗小廚房的新品,每次李澤煜被辣的臉頰通紅,林以棠都會嘲笑他不行。
等到晚上的時候,李澤煜再在床上把她欺負的眼淚汪汪。
林以棠那次開解他後,李澤煜像是被激發了新潛能,場地不再侷限在臥房,沒臉沒皮地拉她去盥洗室,書房甚至梳妝鏡前。
他雖孟浪,到底顧忌她的身體,遵囑醫囑適當房事,每三四日才行一次。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轉眼間到了四月底,凌雨帶了天白山有藥仙稱號的胡神醫來。
正廳,李澤煜坐在林以棠身邊,緊張地盯著胡神醫給林以棠號脈,大約半炷香後。
胡神醫摸了摸大鬍子,表情不怎麼好看,“太子妃乃極寒之身,老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治療,只能先將養著看。”
李澤煜沉了臉,被林以棠按住手背,她問道:“請問神醫有幾成的把握醫治?”
“多則六成,少則四成。”
“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只多不少。”
他說話不好聽,但都是實話。
誰知李澤煜這次竟沒有發脾氣,恭敬道:“不管您用何方法,都請您竭盡全力,需要什麼儘管告訴小夏子,他會給您尋,勞煩了。”
胡神醫作揖道:“太子殿下言重,拿錢辦事而已。”
若不是這位太子殿下給的實在太多,比從前先皇那次都多,他也不會出山。
“分為五個療程,一月一療程,待到第三個療程結束就能看出有沒有效。”
要說這胡神醫還真是個奇人,在太子府住了一個月,第二個月時死活不住了,太子給再多的錢不行,留下藥方和療程就要走。
說自己的能力就這麼大,若是能治好,那就能治好,治不好,砍了他的腦袋也無用。
第三個療程結束後,若是真有療效,宮中的御醫就能診斷出來。
林以棠覺得他說的有理,勸了李澤煜放人走。
六月份時,林以棠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