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這次癸水來勢洶洶,在床上躺了一日小腹還是隱隱作痛,面色蒼白。
李澤煜叫太醫來診治,林以棠連連拒絕,“女子來月事都這樣,我就是懶得動,再休息一日就好了,太醫一來沒病也要開些調理的藥,我不吃。”
第三日時,真如林以棠所說,身體好了些,面色也紅潤了,李澤煜這才放心。
晚上林以棠喝保暖的薑糖水,李澤煜倚在榻上看書,冷不丁冒出句:“必然是同我吵架的後果。”
屋內還有宮人,林以棠快速喝完,讓人下去,蓋好錦被,“換個人吵也是這般。”
女子月事期體內雌性激素分泌不均勻,易怒多氣。
李澤煜放下書上床躺下,“換個人不會同我這般。”
好脾氣。
林以棠點頭,“是,根本吵不起來。”
李澤煜微微眯眼,“你再說一遍?”
林以棠摟上他的腰,“睡吧,明日一早還要同太后請安。”
她很少主動抱他,李澤煜感受著她溫軟的懷抱,沒心思同她吵嘴,兩人就這樣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天氣晴朗,宮道上的積雪已經化的差不多,林以棠給李澤煜受傷的臉塗了脂粉掩蓋,同李澤煜步行去壽康宮。
兩人到時,太后,林姜氏和林青瑜都在正殿。
前天冬至宴後,林青瑜一直懨懨的,晚上做夢總是夢到大皇子色迷迷地瞧她,然後驚醒,實在是那日宴會上大皇子看她的眼神太過瘮人。
今晨聽說太子要來請安,特意撲了兩層脂粉才蓋住倦容,戴了她妝匣中最精緻漂亮的紫玉蝶步搖,如今看起來也是容姿過人。
瞧見林以棠今日的衣著打扮後,林青瑜咬著唇,絞緊了手中的帕子。
林以棠一身碧霞雲錦裙,戴著珍珠頭面,髮間的棠花珍珠步搖極為招眼。
並不是棠花上鑲了珍珠,而是步搖流蘇是用一顆顆極為難得的粉色小珍珠串制而成,色澤自然柔和,質地純淨。
如果她沒看錯,這珍珠是前些日子東海上貢的,民間多有流傳,但因其數量稀少,只有宮中有,只分到了太后,太子,寧貴妃和窈妃宮中。
太后這兒得到了五顆,昨日分給了她和姜明昭各一顆,只一顆她就愛不釋手瞧了許久。
可如今,林以棠居然用粉珍珠來做頭飾,大眼望去,她那一支步搖,少說用了十顆粉珍珠!
日日簪在發上風吹雨淋,如此暴殄天物!
李澤煜和林以棠行完請安禮,由太后賜座,林以棠期間注意到林青瑜不時投過來目光,落座後下意識地摸了摸髮間的珍珠步搖。
這步搖是李澤煜命人做的,前些日子他上值回來,帶了個紅匣子,裡面是十幾顆色澤柔和,形狀飽滿的天然粉珍珠。
那時她正在拆發,斂秋不小心用銀絲步搖勾住了她的髮絲,她吃痛了下,兩人弄了好久才解開那步搖。
李澤煜說以後不簪銀絲金絲步搖了,命工匠用這粉珍珠給她制步搖。
步搖昨日送來,今晨梳髮時李澤煜瞧見,摘了她頭上的玉簪,給她換了這步搖。
她覺得張揚,不想戴。
李澤煜說好看,不許她摘。
如今還是被注意到了。
冬至宴後,太后再也不提給李澤煜納妾的事,如今也是問些東宮瑣事,比如政務可忙,宮人伺候的可還用心。
拋去娶妻納妾分歧,李澤煜身上到底流著姜家的嫡親血脈,太后還是關心的。
李澤煜回答寥寥。
“今晨御廚做了蟹粉圓子,酒釀湯圓,還有昨日剛從南方加急送來的紅毛果,你們留下來一同用早膳。”
一行人去了膳廳,李澤煜用的快,眾人還未用完,他就用完了。
有宮人進來通報說太子侍從有急事求見,李澤煜先一步離席。
壽康宮角落處的小涼亭,李澤煜一身玄色衣袍,身姿高挺,面容端肅,同疾風說話。
用完膳悄悄出來的林青瑜靠近,時刻注意裡面的動靜,等那侍從走了,她走進涼亭,坐在想事情的李澤煜旁邊的石凳上。
她狀似頭暈,“殿下打擾了,許是那酒釀圓子用多了,臣女覺得有些頭暈。”
李澤煜起身離開。
林青瑜抓住李澤煜的衣角,“殿下別走,殿下能否留下陪臣女一會兒。”
李澤煜甩開林青瑜,“林小姐自重,孤有要事處理。”
身上的脂粉味兒重的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