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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敢向他直言。

白嘉樹轉過身來,問:“怎麼,怕我廢后?”

邵一霄笑著搖了搖頭。

“假如王后一直不能為你誕下子嗣,不用你說,父親都會勸你廢后的。”說罷,他又斂起神色,一臉認真地說,“一個國家沒有繼承人可不行。”

這話說得實在無情,彷彿邵一清只是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白嘉樹冷冷笑了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讓侍從為他斟滿酒,走回桌邊挨著邵一霄坐下。

“邵一霄。”他看著邵一霄問,“你是向著我,還是向著你父親?”

“我與父親當然都向著陛下。”邵一霄流利地答。

白嘉樹道:“我想聽真話。”

邵一霄笑了笑,反問道:“你說呢?”

與三年前相比,邵一霄的變化很大。有的時候,白嘉樹甚至能在他身上看到一點邵城的影子。他坦言道:“我不知道。”

邵一霄把酒杯放下,語氣中帶上了些許無奈:“我可沒少因為你挨我父親的打。”

鍾茂如公然踐踏王室尊嚴,他們卻放任不管,他知道白嘉樹心中不快,又勸解道:“父親他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白嘉樹道:“大局在他手中,他當然要為大局考慮。”

邵一霄聞言一愣,不由得笑出聲來:“你對我是不是有些過分坦誠了。陛下,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白嘉樹卻沒笑。邵一霄打量著他疲憊的臉色,收斂了一點笑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讓御醫瞧瞧。”

“不用。”白嘉樹擺手道,“最近睡得不好,總做夢。”他捏了捏脹痛的額頭,突然換了個話題,“還是查不到那孽子的下落?”

邵一霄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在說誰。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談及裴焱,邵一霄幾乎都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烏爾丹人死的死逃的逃,這三年都沒起過什麼風浪,那小子當時受了那麼重的傷,說不定早就死了。”他從白嘉樹手中拿過那杯一口未動的酒,替他喝了,安慰道,“多關注自己的身體,不要再操心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這天傍晚,一艘貨船駛入烏爾丹島最北端的一座港口,在人們的殷切注視下平穩靠岸。一隊年輕人沐浴著橙色晚霞依次走下舷梯,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戎裝女子。

她身著輕甲,沒有佩戴頭盔,及腰的長髮很隨意地綁成了一個高馬尾,顯得英氣而幹練。

白鶴庭站在人群后方,剛好可以勉強看清她的長相,沒等駱從野介紹,就已自行辨認出了她的身份。

那是一張不熟悉卻也不陌生的臉。

他很少會在宮廷宴會上關注達官貴人們的子女,之所以會注意到鍾曉,一是因為她的祖父是最早支援白逸起兵的大貴族之一,在南方擁有大片土地,二是因為——她是一位不太常見的女性alpha。

烏爾丹人會與這樣的家族建立秘密聯絡,這是白鶴庭未曾想到的。

她才踏上平地,另一個女子已經快步迎了上去,白鶴庭盯著那嬌小人影,不確定道:“那是……”

那女子身穿一件墨綠色的收腰長裙,雪白的肩膀袒露著,突顯出修長好看的脖頸,麻花辮一絲不苟地盤成一個低髮髻,用一條淺灰色薄紗髮帶固定了起來。

“不用懷疑你的眼睛。”駱從野低頭湊近他的耳朵,語氣尋常,聽起來對這種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林淺說了,我們不配她花時間梳妝。”

白鶴庭的視線仍然定在遠處。他聽不到她們說了些什麼,但從二人親暱的舉止中敏銳地察覺出了一些異樣。她們久久地擁抱了一會兒,鍾曉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小簇潔白的茉莉,別在了林淺的髮帶上,又低下頭,吻了下她的頭頂。

他詫異道:“她們是戀人。”

駱從野沒反駁,只提醒了一句:“回頭見到她倆,也別懷疑自己的耳朵。”

“什麼意思?”白鶴庭轉頭看他。

“她還說,”駱從野衝他聳了聳肩膀,“我們配不上她的溫柔。”

白鶴庭一愣,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他回過頭去,看到鍾曉正在與幾個年輕人交談,雙方似乎相當熟絡。

“你們怎麼會和鍾家走得這樣近?”他疑惑道。

“很奇怪嗎?”駱從野語氣淡淡,“他們的父輩在二十多年前就並肩作戰過。”

白鶴庭如夢初醒。

二十多年前,在那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中,地位僅次於白逸的人正是駱從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