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之後,我們才稍微有了點精神。
尤其是老宋,他這幾天在斜土坡子村和鬼戲班搏鬥,差點被鬼戲班那些厲鬼給整死。
等恢復元氣之後,老宋才想起來問我們一句:
“對了,聽我媳婦說,你們是專門來長白山找我的?咋,找我有啥事?”
老楊瞎子嘿嘿一笑,說道:
“對不住,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常二爺的,還得麻煩你把常二爺請出來和我們嘮嘮。”
老宋一拍腦門,說:
“瞧我這腦子,都給忙糊塗了,那必須是找二爺的,稍等。”
說完他站起身來,繞著屋子裡就開始跳起了大神。
只聽他邊跳邊唱,那唱的是——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拴。”
“行路君子奔著客棧,鳥歸樹林虎歸山。”
“頭頂七星琉璃瓦,腳踏八稜紫金磚。”
“腳踩著地,頭頂著天,邁開大步我走連環。”
“雙足站穩靠營盤,擺上香案請神仙!”
“請神仙,我不請胡來不請黃,不請灰白只請常!”
“請一請,這重情重義常二爺,來我身上幫幫忙!”
一番小曲兒唱罷,只見這老宋渾身一抖,就像是觸電一樣,兩眼翻白,兩腿一伸,直挺挺的往後倒了下去。
我趕緊上前一步,說道:
“可別磕了腦袋!”
老楊瞎子卻趕在我前頭攔住我,朝著我搖搖頭,說:
“別插手,常二爺來了。”
話音未落,只見這原本直挺挺倒下去的老宋,身子忽然像是柳樹枝似的,嗖的一下,居然又挺了回來。
這時候我看到他的臉上、脖子上、胳膊上、手上,全都長出了鱗片。
眼珠子也變成了蛇眼的樣子,舌頭變成了分叉,和之前的常二爺一模一樣。
我這便知道,老宋請神成功了,常二爺已經上了他的身。
這常二爺來了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老楊瞎子:
“你是來找我的?到底有啥事,痛快說了吧。”
老楊瞎子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的說:
“我來是找你打聽個人,確切的說,是打聽個仙兒。白山胡家有位胡三娘,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常二爺點了點頭,說道:
“有所耳聞,不過沒打過照面,只是聽過她的名聲,估計見了面也認不出來。咋,你和她有樑子?”
老楊瞎子連忙擺手道:
“別胡說,我這麼老實巴交的人,輕易不會結仇,和人家沒有樑子。是這樣的,她家姑娘最近出了點岔子,急需她出面救人,但是聽說她在長白山閉關修煉,所以我們就找過來了。”
常二爺一聽,兩眼一瞪,說道:
“白山的狐仙,大老遠的跑我們長白山閉關修煉幹啥?咋滴,嫌白山風水不好?不如我們長白山人傑地靈?”
老楊瞎子搖搖頭,說道:
“人家得道狐仙的心思,哪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揣摩的,我只知道她老人家來長白山閉關了,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常二爺,你幫我打聽打聽,哪能找到這位狐仙姑奶奶。”
常二爺想了想,說:
“要說在長白山這一帶打聽人,那得去找白家,別看白家那些人本事一般,找人卻是一把好手。”
我一聽,立馬下意識的說:
“胡黃柳白灰,白家就是刺蝟大仙唄?”
結果這話剛說完,常二爺就瞪了我一眼,說:“什麼胡黃柳白灰,長白山沒有柳!是胡黃常白灰!”
我這才意識到柳家和常家勢不兩立,有常無柳,有柳無常。
“冒犯了,冒犯了。”
我趕緊道了個歉。
常二爺嗯了一聲,說:
“那什麼,瞅你們也挺著急的,要不咱們現在就動身,去找白家的人打聽打聽?”
我馬上點頭。
畢竟千山教的人隨時有可能對我的玖妹下毒手,我們必須和時間賽跑,爭分奪秒的去找丈母孃求救。
老楊瞎子也點頭說:
“事不宜遲,常二爺要是方便的話,那咱們現在就動身吧。”
常二爺說沒啥不方便的,他有的是時間。
說完我們就從常家藥房出來,趁著天還沒黑透,一路往大山裡走去。
該說不說,這山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