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約能聽到一點點壓抑地呼吸聲，過了一會兒門開啟，還聞到一點還沒散去的氣味，看見燈光下完全袒露的軀體，夏南蒔沒想到他連拿浴巾遮一下都沒，臉紅了一下。

江嶽從他手裡把衣服接過去：“臉紅什麼？”

“沒有臉紅，”夏南蒔義正辭嚴：“你不要帶壞我的小寶寶。”

江嶽頓了頓，解釋：“浴巾都被你用了。”

他把門合上：“去床上等我，我衝個澡。”

雖然話說得惹人浮想聯翩，江嶽出來也只能摟著oga蓋被子聊天。他終於敢去碰夏南蒔的肚子，小心翼翼的。

夏南蒔給他弄得發癢，一碰就笑，最後主動牽過他的手放上去。

不知道江嶽捂著肚子故意頂他，跟他說凸出來了的時候，小寶寶在不在，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江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輕輕摟著他：“什麼時候知道的，去醫院看過了？”

夏南蒔：“沒有，夏明川跟我說資訊素像懷孕，我就用試紙測了一下，如果沒出錯的話，應該是標記的時候。”

他開始遲疑：“不會是誤測吧？”

搞那麼大陣仗，要誤測那就太好笑了。

江嶽買試紙的時候沒想過會那麼快派上用場，從後面親親他的頭髮：“有也很好，晚幾年也沒關係。”

本來就是半夜，alpha的資訊素環繞下，夏南蒔很快就睡著了。

江嶽差不多兩天沒有睡覺，現在依舊沒什麼睡意。

在黑暗中靜靜凝視著oga，他的小寶，明明也才剛畢業，還是小寶，就要做孕育生命這麼偉大的事。

江嶽開始後悔，剛剛不該直接抱他，身上都是溼的，捂了那麼久，不知道會不會著涼。後悔早就發現他資訊素異常卻沒有去確認，後悔沒有早一點告白，後悔這趟出差，最後悔的是，不該在自然發情期標記的。

擔心吵醒夏南蒔，江嶽小心地起身，沒有穿鞋，站在床邊看床上的人，碰了碰嘴角，還有一點疼。

又笑了一下，捱得也不算太冤。

他開始理解陸薄言，畢竟他現在就想打電話到教育部門投訴，為什麼生理教科書的編排這麼不嚴謹。

也理解了從前翻看過的，父母為他寫的成長日記，得知他存在的時候，父親只寫了四個字：既喜且憂。

他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才出去找跟著夏南蒔出來的保鏢問話，又給助理打電話，讓安排醫院，忽然有些慶幸新招的助理是個oga，還是生過小孩的oga。

生過小孩的oga助理沒有計較老闆半夜打電話喊她加班的事，非常理解alpha上司頭一次當爸爸的心情，細緻妥帖地給出了建議然後喜提雙倍獎金。

通話結束，雙方都很滿意。

一項一項地安排下來，天都快亮了，江嶽才回到床上，小心地在夏南蒔身邊躺下，過去沒多久，夏南蒔醒來，他也立刻醒了。

昨晚暴風雨是因為颱風擦了個邊，現在臺風走了就是大晴天。院子裡不像夏南蒔以為的一地枯枝落葉，可能因為本身就是在熱帶，這裡的樹都習慣了狂風暴雨。

吃過早飯，江嶽安排了船。

夏南蒔很意外的樣子。

江嶽：“怎麼？”

“我以為你來……”夏南蒔沒說下去，江嶽接上他的話：“以為我來抓你回去？”

夏南蒔瞪他，江嶽說：“不是說想去看看島，帶你去看。”

但是夏南蒔暈船，以前其實不暈的，他還會開船，可能是今天風浪還有點大，可能是太久沒有上船，也可能是因為懷孕了。

但是不能吃藥。

江嶽摟著他：“睡會兒。”

夏南蒔轉過來：“白天睡到晚上，晚上睡到白天，我又不是豬，睡不著了。”

江嶽說：“那陪我睡一會兒，我從晚上找你到白天，白天找到晚上，兩天沒怎麼睡了。”

夏南蒔就不說話了。

搖搖晃晃的，躺著確實舒服一點。

江嶽昨晚也沒睡多久，現在是真的困，抱著oga，很快呼吸就平緩下來，忽然又喊他：“小寶……”

“嗯？”

江嶽沒有睜眼，低頭親了他一下：“愛你。”

不知道是告白還是夢話。

等江嶽徹底睡著了，夏南蒔還睜眼看著天花板，咬著下唇，艱難地壓著唇角不笑出聲。

江嶽說愛我哎。

小島不大，看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