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
張玉呢喃了一聲,隨後笑道:“生聖明明許從心,山川風月恣遊尋,倒是個好名字。”
秦淮泊有些愕然,若是談論詩詞,那他當真是無話可說了。
他邀請張玉坐下,旋即低聲道:“閣下是頭一回走南闖北出來歷練吧?”
張玉微微一頓,微微思索後點頭道:“不錯,本是想四處走走,結果聽說今日落日山脈會有機緣,因而到此來。”
“機緣?”秦淮泊微微一愣,他倒是沒聽說這些。
張玉道:“我也是道聽途說,只說有一座古墓就要現世,真實情況如何,暫且不知。”
秦淮泊微微一琢磨,這事倒很有可能是真的,畢竟過往不少大能,都將墓葬傳承埋於落日山脈之中。
張玉告訴了他這個訊息,秦淮泊便低聲提醒他。
“你雖是頭一回出來歷練,但也應當知道,在這修行界中,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吧?”
說著,秦淮泊瞥了一眼她那些護衛,還有殿前供奉的那座金佛,這幾乎算是明示了。
張玉先是一頓,旋即道:“我可是花了不少靈石僱他們,應當不會出賣我,至於這寺廟,不是很正常麼,方才那位師傅待我們也挺和善的。”
秦淮泊見狀,心中不由嘆息一聲。
看來又是個初出茅廬的雛,連世道險惡都不知曉,想來也是個溫室中的花朵,未曾經歷過艱險與人心。
不過看在對方好言與自己說的份上。
他提醒道:“多加小心吧,我若是你,今夜哪也不去,只等雨停離開此處。”
張玉聞言多看了秦淮泊一眼,旋即點頭道:“多謝兄臺提醒,今夜應該不會有事的,你先休息,待會來了齋飯,再來與我喝上一杯。”
秦淮泊沒有多言,只聽得寺廟外雷聲大作,密集雨點拍擊瓦片,聲音響個不停,令人心中不悅,這雨勢又大了許多。
張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周圍護衛們則是侃侃而談,說著以前幾人合力,是如何對付一個築靈巔峰的邪修,又是如何輕鬆將其拿下的。
秦淮泊端坐在那,表面上看雲淡風輕,實則警惕著周圍。
這詭雨不知是何物,浸溼衣裳後,竟無法用靈力蒸乾,納戒之中雖有儲備的衣物,但眼下也不好換上。
這時,方才那和尚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對眾人呼道:“不好了幾位施主,這雨勢太大,導致寺廟後院房屋悉數垮塌,方丈與幾位師兄弟都被埋了,我乃是一介凡夫,無力救出他們,還請諸位施主幫幫我!”
這話一出,張玉道:“怎會如此?”
那和尚滿臉懊惱,道:“數月前我就提醒方丈修繕院牆,畢竟這落日山脈中天氣詭譎,然而我等立廟於這落日山脈之中,幾乎沒有香客,廟中實在沒有錢財,此事一拖再拖,今日終是事發了,還請諸位救救方丈他們!”
張玉沒有任何猶豫,站起身來道:“劉大哥。”
那瘦高個站起身來,他道:“我等修士,本就要以拯救黎明為己任,此事不必多言,我劉三寶現在就去。”
說著,招呼他那些兄弟們起身,準備去後院。
這時,那和尚走到秦淮泊身前來,雙手合十,無比誠懇地躬身言道:“請施主救救我寺方丈與眾師兄弟。”
秦淮泊坐在原地不為所動。
他瞥了那和尚一眼,道:“在下只是在此處躲雨,雨停便會離開,這寺廟裡不論何事,與我無關。”
秦淮泊透過方才那窺視自己的邪惡氣息,心中篤定這廟裡有貓膩,什麼大雨沖垮了房屋,他才不會信。
說不定後院已經埋伏了數十個等著殺人越貨的修士,或是有一隻實力強大的兇獸正埋伏著。
更何況,這裡乃是落日山脈。
哪怕只是邊緣區域,也極有可能充斥著危險,這些人也不知是心大還是自持實力強橫,竟沒有過多思考。
那和尚聞言倒是一愣,隨後滿臉苦澀道:“阿彌陀佛,我等在此立廟,是為給如閣下這樣的修士一個容身之處,眼下我寺出事,你卻不願出手相助麼?”
秦淮泊冷笑一聲,回道:“沒錯。”
那和尚再度愣住了,旋即滿臉憎惡地看向秦淮泊:“人心不古,施主縱有通天之能,但卻無仁心,與妖魔何異?”
劉三寶等人此刻已是怒不可遏。
“你這小子,當真是冷血無情,外面下一場詭雨,若非這寺廟存在,你已無容身之處,眼下寺中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