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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七星北斗11

“那件事我倒還記的。好像是個事故。孩子玩耍不慎,高處跌下破頭而死。孫師妹甚是難過。唉。”

尹志平道,“也是近來有人提起,說出事當時曾聽槍響。”

“火槍隊時有演練,靶場離倉房倒是不遠,聽到槍聲實屬尋常。”

“卻有個緣故。那人當時正在屋脊,所以兩便。也能看見假山,也能看見圍牆外靶場。她說,先聽見排槍響,跟著那孩子便倒下去。”

譚處端哼了一聲,道,“槍響人倒?”

尹志平道,“師叔莫怪。她是這麼說的。”

譚處端道,“人命關天豈可兒戲。那人正是信口雌黃,可有真憑實據?”尹志平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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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處端嘆道,“人言可畏。當年孫師妹曾飽受流言之苦,不想到今日還陰魂不散。”

尹志平待要再問,譚處端擺擺手,轉身走開。留下尹志平一頭霧水,什麼飽受流言之苦?想想還得去找周伯通,這人說話不盡不實,總有隱瞞。

周伯通見問,大是尷尬,道,“連這個也給你打聽到了?誰的嘴這麼漏風,回頭給他縫上。”

一番推三阻四、顧左右而言他後,終於道,“也罷,反正不是我先漏出去的。孫不二是婚後出家,那孩子自然是她出家前生的。可是就有些人看不慣她萬綠叢中一點紅,以一個道姑女流,處身數百男道士之間。那些人吃飽了撐的,拿這件事閒磨牙,嘀嘀咕咕她持身不正,是出家以後生的孩子。恰好那幾個月她外出雲遊,出去前身子顯胖,回來便瘦了。那些人便兩個巴掌一拍,說聲你看麼。”

“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一封信,上面簽了好些名字。另有一張紙條,呼籲驅逐孫不二,還我重陽宮道門聖地清靜。我一看那些名字,嚇了一跳,連那個誰誰誰都在。那個誰誰誰我自然不能告訴你。總之我是沒有簽名的……我只畫了個圈。”

尹志平暗道一聲慚愧。

終南山下有片墳地。人小夭折不能入棺,草草堆個小小墳頭,處在墳地邊緣。周伯通扛了鐵鏟,一路嘟囔,“畫個圈能有多大罪?又不算當真簽名。”

尹志平道,“筆跡是你的,跑不掉。重陽宮一個道士畫一個圈,幾百個圈各自不同,找個刀筆吏老練的文書一認便知。你畫個圈當然算簽名了。這孩子是被你們下了詛咒。他的死你也有一份。”

周伯通咋舌不下,“有那麼嚴重?”

三兜四繞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尹志平警告道,“要是挖錯了人,可就算是偷墳掘墓,裡頭的鬼會跟你回去,從此一輩子跟著你。”

周伯通驚得面如土色,再三再四確認了才道,“是這裡了沒錯,當初便是我挖的坑。”

尹志平暗暗祝禱,道聲“得罪莫怪”,便叫周伯通只挖頭骨,身子不動。一個小小頭顱只剩白骨,額上赫然一處破孔,形狀不規則,顯是落地觸到堅硬碎石,顱骨破裂內陷而成。

腦容物基本乾涸,就著燈籠火光細細翻檢,卻並無異物。尹志平大失所望。周伯通環視墳地,膽戰心驚,不斷催促要走,更添煩惱。再三檢視,一無所獲。只得拍拍身上塵土,嘆一口氣,任由周伯通埋回去。

周伯通忽的一跳,抬手拍後腦門,叫道,“什麼咬我?”

攤開看了,是個老大臭蟲。

尹志平走出七步,忽的站住,一拍後腦。周伯通奇道,“你也挨咬了?”

尹志平搶過鐵鏟,回到墳前三兩下重行挖開,抱了顱骨對住月光輕輕擦拭,只見後腦勺微微一線,透出些光芒。

再去土裡細細搜檢,離後腦不遠,拈出一粒小小土丸,輕輕搓了,亮亮的映了月光,赫然是枚鉛彈。

尹志平心中雪亮:靶場流彈先擊中孩子,自假山落下,觸頭破骨,恰好覆蓋了彈孔。鉛彈穿腦,嵌入枕骨。幾年後皮腐肉爛,骨質略縮,鉛彈沉入泥土。雖不十分肯定,想必大致如此。

天一亮,便去見譚處端,亮出那枚鉛彈。

譚處端愣了一下,道,“難道果然是流彈誤傷?”

二人同到靶場實地測量。譚處端搖頭,指了圍牆說,“外面那是夯土牆,特意加厚夯實,流彈打不穿。圍牆甚高,即使偶有流彈飛過,彈道太高,只會遠遠飛去,不能傷到倉房院子裡的人。”

尹志平反駁道,“要是火槍豎起,槍口上指,此時誤觸槍機,彈藥走火擊發,鉛彈走個極高的爬山弧線,便有可能落到院子裡。”

譚處端沉吟道,“倒也並非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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