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楚霸王的奴僕。
我叫黑典韋。我這身面板來自赤道終年直射的陽光。我是乞力馬紮羅之子,撒哈拉所有部落的終身酋長。我這身面板還來自海風的持久吹拂,我是辛巴達水手,航行五大洲四大洋,到過世界盡頭。
我和海盜打過仗,看見他們燒殺搶掠,一艘艘帆船起火沉沒,海面上浮屍成片,連綿起伏。
我見過海盜的藏寶洞。他們把一箱箱金銀財寶扛下船,螞蟻搬家一樣排成長隊,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頭。洞裡財寶堆積如山,黃澄澄金燦燦,一把把金幣涼冰冰沉甸甸。
他們約定,藏起財寶後,互相砍殺,殺得最後只剩一個人。
這個人將坐擁寶藏,富甲天下。
我正好認識這樣一個人。
開啟藏寶洞只需要說一句口令,他以為我不知道。
那句口令是:芝麻開門。
所以我和他一樣富有,富可敵國,肥的流油。
你們不要告訴他。
你們不要羨慕我這身肌肉。它們不是練出來的,它們來自騎馬砍殺,來自划槳搖櫓,來自疲於奔命,來自部落戰爭,來自與天下無敵的羅馬軍團短兵相接生死肉搏。
我是個角鬥士,戰獅鬥虎,曾經殺人無數。
我見過維蘇威火山爆發,龐貝毀滅。
我才七歲,就有女人開始找我。
我十七歲時,找我的女人已經要排長隊。
我二十七歲了,埃及豔后克里奧帕特拉給我一份工作。
她黑髮白膚綠眼睛,體型嬌小嘴角含笑。那兩扇小門關的緊,粉嫩溫潤但是一路緊閉,一輩子都宛如處女,一般男人懾於她的高貴氣質和無上權勢,不是一觸即潰就是半途而廢。
要徹底征服她,必須知道口令。
這樣的人全世界只有兩個,一個是羅馬皇帝凱撒,一個是我。
我可以告訴你們,口令不是芝麻開門。
這次沒那麼簡單。
口令是:阿不拉卡答不拉不拉卡答不拉拉卡答不拉阿卡答不拉卡答不拉阿答不拉答不拉阿不拉不拉拉阿。記住了嗎?
克里奧帕特拉最後一任情人是安東尼,羅馬保民官。埃及豔后給我一份工作,在她和安東尼睡覺時,由我守衛臥房。老實說,這工作不好乾。一門之隔,什麼都聽的清清楚楚。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安東尼不行。
因為我聽不出汗。
她和凱撒那次,剛好也是我守衛,那次我聽的汗流浹背,屁股都溼透了。
凱撒是老司機,安東尼小夥子,里程錶字數不夠。
埃及向羅馬帝國宣戰,海戰陸戰均告失利,被打得落花流水四面楚歌,眼看完了。她和安東尼相約自殺。侍女提來一籃無花果,裡面藏著兩條劇毒小蛇,手伸進去,咬一口就死。
綠色無花果,青色小蛇。你看不見蛇,只覺得無花果在蠕動。
我說,“克里奧帕特拉,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
她笑了笑,說,“最好天不亮就出發。丹澤爾·華盛頓(我的另一個名字),我的心上人小丹丹,你什麼都好,就是不夠白。天一亮我們準會被發現。你要是邁克爾傑克遜就好了。”
我問,“難道他很白嗎?”
她說,“雖然也是黑人,但他有上進心,一次次手術漂白自己。”
我哭著問,“需要我最後一次服務嗎?”
她笑著說,“你看,你的上進心全用我身上了,謝謝。你征服過我的心,一次等於一百次。凱撒已死,你是唯一的征服者。”
“安東尼呢?”
“我對他不放心,還在考驗期。”
我感到一陣高興,因為埃及豔后信我不信他。
她交給我一個任務,要求我確保安東尼能遵守約定。
安東尼不死心,想抓救命稻草,去南方搬救兵。我勸他說,南方人狡詐多變,羅馬很遙遠時,他們是盟友,羅馬軍團一開到,那可說不定了。安東尼不聽我話,上馬飛奔而去。
克里奧帕特拉和安東尼約定,第三天中午陽光直射時一起去死。二人將被做成木乃伊,等待千年以後復活。一切準備就緒,墓穴開啟,大祭司和木乃伊工人排列整齊,等待屍體。
可是安東尼沒回來。
埃及豔后一生守時,決定獨自上路。我很高興,是我陪她最後一程。她微笑著躺好了,一隻手緊緊拉住我,另一隻手悄悄伸進籃子。我們回憶從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