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姐姐的手,陸萸低聲笑回:“姐姐莫氣,妹妹正偷著樂呢。”
言畢,她給陸婠做了個鬼臉,逗得陸婠也笑了起來。
在南安王府行雲院,江澈急匆匆走進內室,興奮地對躺在床上養病的曹壬道:“少主,卑職方才見到你的青團小友了,可要邀她來玩?”
曹壬一頭烏黑的長髮披在肩頭,斜靠在床頭,聽到江澈的話,將手中的書放下,剛要開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方言見狀,忙將水遞給曹壬,邊不悅道:“怎能隨意打趣貴女?”
方言雖比江澈年幼,卻更加持重老成,他最不喜歡江澈這樣咋咋呼呼的性子。
江澈摸摸鼻頭,裝作沒聽見,依然期待的看著曹壬,要是女公子能來,難說少主能恢復得更快些,雖然已經習慣了少主常年孤獨的養病,但如今和前院的熱鬧一對比,這行雲院也太冷清了。
喝了水潤了喉嚨,曹壬才開口:“莫要擾了她。”
想想那女娃那麼健康,要是見到現下的自己,怕是會嚇到她吧?
方言警告地看了眼江澈後將茶盞放回矮几上。
少主不願意,江澈覺得有點惋惜,其實“青團”這個稱呼不是他取的。
那日,曹壬自覆舟山歸來,王妃對兄弟二人一番噓寒問暖。
曹壬卻只是回了幾句就退下了,這不是他生母,他不能粘著她訴說所見所聞,且他的性子向來冷清,他也做不到向誰過多訴說。
回到他的行雲院,祖母卻早已等在屋內。
老王妃細細看過曹壬後,關切道:“此番出行,可有收穫?”
她覺得孫子一直跟著自己禮佛,性子太悶,和同齡人接觸得太少,眼看自己日漸衰老,知道不能護他一輩子,所以至建業後,她便總是催促他多出門走走,順便結交友人。
這裡比封地六安好太多,江左的歷史重城,南方的世家大族皆在此城置有宅子,是青年才俊扎堆的地方,雖說地方諸侯王不能和地方官員走的太近,但曹壬不是世子,出去結交幾個少年朋友不算什麼大問題。
面對祖母的一臉期待,沉吟片刻後,曹壬一本正經回道:“遇到一小友”說到此,他用手比劃了一下陸萸的大概身高:“這麼高,長得像個青團。”
聞言,老王妃頗有些哭笑不得:“怎能形容人像青團?”
曹壬卻認真的點點頭:“笑起來的時候,更像。”
甚是無奈,老王妃唯有笑道:“既是小友,日後莫要忘了禮尚往來。”
曹壬忙正色回:“孫兒定不會忘。”
見狀,老王妃心底一嘆,看來孫子的性子一朝一夕是改不過來了,唯有一切隨緣了。
又聊了一會覆舟山的景色,老王妃才離去。
老王妃後腳剛離去,一旁憋了許久的江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解的看著江澈,曹壬問:“我這麼形容阿萸,可有不妥?”
江澈忙笑著回:“卑職覺得挺好。”
是阿,青團多好,不甜不膩,帶有清淡卻悠長的清香,而且藥用價值也高,曹壬如是想著。
他卻忘了,吃青團的日子算不得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