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腰背筆挺、滿臉肅殺之色的中年軍漢坐在主位,兩個“粉頭”被他左擁右抱著揉捏,田為峰列在次位,只一個“粉頭”坐在身邊,此外還有兩個“黑狗子”列席坐陪。
陳天默只相了相那軍漢,看出是個上過戰場殺過不少人的長官,應該身懷一些械武本領,卻也不怕,至於那兩個陪酒的“黑狗子”,全當擺設,田為峰是死定了!
他放了大茶壺,一腳踹開屋門,跳了進去,先把兩個猝不及防的“黑狗子”踢暈在地,把三個“粉頭”嚇得癱倒,也驚得那軍漢跳將起來,呵斥道:“什麼人?!”
田為峰看見是陳天默,大吃一驚,叫道:“不好!這廝怎麼出來了?!”便伸手從腰裡拔槍!
說時遲,那時快!陳天默從桌上捏起一個碟,“嗖”的一聲,旋將出去,擦著田為峰的手腕,登時碟碎骨折槍掉!
田為峰痛呼一聲,扭頭就跑,奔著窗戶而去,倒是跟馬如龍一樣,要跳樓求生。
那軍漢卻有勇氣,施一個“黑虎掏心”,撲向陳天默。
陳天默稍稍一閃,避了開來,道:“與你無關,少管閒事!”
那軍漢冷笑道:“我就是要管你,你敢怎樣?!”
田為峰已站在了窗戶上,可見樓太高,又不敢跳了,此時扭頭喊道:“陳天默,你別猖狂!這位長官是澤州巡防營的統領官,燕百川燕將軍!是我們晉省都督燕大帥的同族小兄弟,你敢惹麼?!”
燕百川聽田為峰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便更不怕陳天默了,奔上前去,起手一拳,衝著陳天默心窩打來。
陳天默劈手一抓,早拿住他的腕子,反擰過去,冷笑道:“就是燕東山在這裡,也管不了我尋仇!你是自討苦吃,休怪我手黑!”
“砰!”
一聲響,陳天默把燕百川翻了個個兒,摔在樓板上。
燕百川只覺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嘴角酸水直冒,眼前金星亂晃,襠裡屁滾尿流,哪裡還站得起來?
田為峰駭然變色,站在窗戶上嚎叫道:“瘋了!敢打燕長官,真是瘋了!”
陳天默獰笑著上前。
田為峰又叫道:“你別過來!不然我跳下去了!”
陳天默道:“你不跳,我還要摔你下去呢,馬如龍就是這麼死的!”
話音落時,陳天默伸手一推,田為峰“啊啊啊”的慘叫著,從樓上直摔到楊梅街口,把正在那裡等陳天默的車伕嚇了一跳!
樓下的老鴇、大茶壺以及幾個“粉頭”聽見外面動靜,紛紛跑了出去,但見田為峰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都嚇得臉色大變,老鴇更是尖聲叫嚷:“殺人了!殺人啦!”
陳天默忽然縱身一躍,從樓上跳下,落在田為峰跟前,把眾人又嚇了一跳,把老鴇的尖叫聲也驚得憋了回去!
田為峰只剩半口氣,眼睛也還微微能動,可憐巴巴的望著陳天默,大有哀求饒命之意,陳天默卻把腳高高抬起,重重的踩在他的胸口,只踏的肋骨盡斷,死於非命,連兩顆眼珠子都幾乎冒出來!
那老鴇“媽呀”一聲,跌坐在地上,大茶壺也是顫巍巍,渾身亂抖,幾個“粉頭”更是面無人色,腿軟腳虛。
剛才調戲了個什麼人物這是?
“真是喝不完的朋友酒,殺不盡的仇人頭!”陳天默啐了一口,轉身上了人力車,道:“走吧!”
“哎!”
那車伕拉著便跑。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