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衝白小玉怒目看去,說道:“你們‘知己社’網羅的男女老少,全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從不分刺殺目標的是非對錯,只管一昧加害!殺起同仁來,也是不講道理,沒有情義!”
白小玉冷笑道:“花子劍聖已經背叛了社長,就算我不殺他,他也是死路一條。至於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話音落時,白小玉忽然扯下脖子上的白絲巾,然後飛身躍起,人在半空中的時候,皓腕抖了一抖,那絲巾竟“唰”的繃直,如長劍一般,朝著陳天默連刺了六下!“劍尖”所指之處,已涵蓋陳天默身上各處大穴!
陳天默心中暗暗驚訝,這女人不但毒功了得,就連劍術居然也如此驚人,完全不在花子劍聖之下,甚至猶有勝之!
能把一條輕薄柔軟幾無分量的絲巾,抖成一把“劍”,這份“舉輕若重”的本事,這份腕力,這份內勁兒,即便是放在械武一脈,也是絕害的存在!
陳天默心想,就“抖紗為劍”這手段,在自己此前所遇各路高手中,或許只有嶽瀟瀟能夠做到!
而且白小玉所刺出的“六劍”,劍劍凌厲,招招肅殺!雖然沒有劍芒縱橫,卻有劍風呼嘯,劍影戳戳!刺出來的時候是“六劍”,刺到一半,“劍影”就變成了十二道,進而化為二十四道!虛虛實實,真假難辨,把陳天默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了其中,恍若一道大網,即將落下!
眼看每一道“劍”都能刺進他的體內,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要閃避的意思。
白小玉嘴角浮起竊喜的笑意,心道:“放眼整個玄門江湖,能抵擋住我這‘奇變六式’的人,也不會超過十個!這傢伙雖然厲害,卻顯然不在那十個之中!”
陳天默忽然無聲的笑了,似乎是看穿了白小玉的心思。他到底沒有閃避,而是閃電般伸出右臂,徒手直插那“網”一樣的叢叢“劍影”!
白小玉的臉色變了,這傢伙怎麼敢如此託大?!
卻見陳天默只一抓,二十四道“劍影”便在瞬息間消散了,劍風也不呼嘯了,“劍”更是不復存焉,唯有絲巾仍舊是絲巾,雪白柔軟,一端攥在白小玉的手中,一段攥在陳天默的手裡。
“你的眼可真夠毒的!”白小玉直到此時還有些難以置信,忍不住問道:“二十四道‘劍影’,二十四個刺向,你是怎麼看破虛招和實招的?”
“我不但看出你出招的虛實,還看得出,這條絲巾上有毒!”說著,陳天默掌心裡罡氣驟吐,但聽“嘭”的一聲,那條白絲巾被震得粉碎,如花瓣一樣,飄飛著紛落。
白小玉整條手臂都被瀰漫而上的罡氣所震動,麻木的都僵了!她連忙往後退卻,一邊用另一隻手揉搓手臂,一邊上下打量陳天默,似乎是在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人一樣,她說道:“我一向很少佩服人,尤其是男人。但是今夜,我不得不佩服你了。”
陳天默冷笑道:“我也一向很少佩服人,尤其是女人。但是今夜,我不得不佩服你了。”
“學人說話很有意思嗎?”白小玉嗔了他一眼,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同樣是沒有觸碰到我,花子劍聖死了,你卻安然無恙,至今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識破我渾身是毒,又用了什麼法子避開毒的。而且,換做旁人,但凡是摸了我的絲巾,結局必死無疑!可是你居然在破我劍法的同時,滿手罡氣,隔絕了毒氣的滲透,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怕整個天下不超過五人,怎麼能不叫人佩服?”
陳天默道:“我說的也是真心話。你的毒功和劍術,分屬醫脈和械武,但凡能煉成一樣,便足夠橫行術界。可你兩樣都煉成了,豈不叫人佩服?知己社的社長叫賀藍依,聽起來像個女人,你不會就是賀藍依吧?”
“咯咯~~~”白小玉笑了起來:“穿藍衣的才叫賀藍依,你看我的穿的衣服是藍衣嗎?”
陳天默道:“所以你是賀青衣?”
白小玉道:“你這人是健忘嗎,我明明叫白小玉。”
陳天默:“……”
這個女人,明明是所有殺手裡面年齡最小的一個,其實卻最是難纏。
到現在為止,陳天默也只是看出她說話假多過真,毫無誠心實意可言,卻也無法分辨出她的真實身份,與那賀藍依到底是什麼關係。.xlwen.
卻聽白小玉忽然說道:“陳天默,今夜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咱們不如算了吧。我回去跟社長說說,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陳天默冷笑道:“你確實殺不了我,可是我要殺你,卻易如反掌!之所以留你到現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