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亭聞言,也緊張起來,連忙說道:“那我再去勸勸方山,讓他先下手為強,務必把費三兒控制起來!”
陳天默搖了搖頭,嘆息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你已經特意去叮囑過他一次了,咱們的情分已然盡到!他既然不聽,是心意已定。你再去說,他不但未必領情,反而還會厭煩你我,甚至還會疑心咱們挑撥他們護航隊的關係!倘若你去的時機不巧,再遇上費三兒帶人前去火併,你必是凶多吉少啊!”
田清亭臉色大變,道:“那怎麼辦?費三兒要是敢對方山下手,那接下來,肯定要對付咱們啊!”
“這是不用想的。”陳天默略微沉吟,忽問道:“這船運送的貨物都堆放在哪裡?”
田清亭道:“貨物都在底艙。”
陳天默道:“我的那些古董文物,你知道堆放在什麼位置嗎?”
田清亭道:“我知道,我看著他們運到船上,裝進底艙裡的,就在離卸貨出口最近的‘亥’字位。”
陳天默道:“馬上收拾行囊去底艙,咱們就藏在那裡,與貨物作伴,等我傷勢復原,再料理那些渣滓!”
田清亭道:“好!”當即便開始打包兩人的行李。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田清亭帶著大包小包,又準備扶陳天默離開,陳天默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等等!”
田清亭驚道:“怎麼了?”
陳天默古怪的一笑,道:“把行李開啟,要緊的錢莊莊票、銀行本票挑出來隨身攜帶,金條打包帶走,銀元和衣服都丟在房間裡,無須帶走。我先出去,你卻留在房間裡,把屋門從裡面反鎖,然後把艙房的窗戶完全開啟,繫條繩索在身上,從窗戶翻上甲板,而後下來接應我。”
田清亭聽的一頭霧水,茫然道:“這卻是為何?”
陳天默笑道:“倘若費三兒今夜真的火併了方山,又帶人來找我們麻煩,結果叫門不應,破門而入的以後,見房間裡空無一人,我們的錢和衣物卻都還在,他會怎麼想?”
田清亭恍然大悟,撫掌讚歎道:“妙啊!他一定會以為我們是在情急之下跳海求生了!”
陳天默笑而不語。
田清亭當即依言而行。
那特等艙分佈於所有艙房的最上層,而且自帶私人甲板,可翻去船的大甲板。
田清亭的騰挪術神乎其技,獨步天下,加之以繩索輔助,從艙房窗戶裡翻到私人甲板上,再翻躍到大甲板上,可謂是毫無壓力!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