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婷做事麻利至極,與陳天默分開之後,她一刻也沒有耽誤,立刻叫上了自己手下負責拍照的跟班陸小山,帶上照相機,僱了一輛馬車,出城直奔亂葬崗而去。
車伕在距離亂葬崗還有半里之遙的地方便停了下來,死活不肯再靠近一步,哪怕是加錢也不同意!
蘇曼婷在無奈之下,只好跟陸小山跳下了車,步行朝著亂葬崗狂奔而去。
要趁著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儘快完成拍照。
“曼婷姐,真的要上亂葬崗嗎?要不還是算了吧,都說那裡鬧鬼啊。”
“閉嘴!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
話雖如此,但蘇曼婷也是強裝鎮定,內心極其害怕,她還暗暗的埋怨陳天默:“為什麼要把腦袋丟在這個地方……”
他們兩人戰戰兢兢的從半人多高的荒草叢以及散亂丟棄的屍骨堆裡穿行而過,聽著空中烏鴉的“呱呱”噪叫,嗅著刺鼻的汙穢臭味,強忍著恐懼和噁心,終於在落日的餘暉中尋找到了羅傑夫的那顆頭顱。
其實很容易辨認,畢竟是個洋人腦袋。
還那麼大。m.xζewen.
“趕快過去拍照!”
蘇曼婷吩咐陸小山道:“各個角度都要拍,周圍的環境也一併拍下來,多拍幾張!”
“知道了。”
陸小山找著角度,接連拍了十多張照片,然後顫巍巍說道:“曼婷姐,拍好了,咱們快走吧,天馬上就要黑了。”
蘇曼婷朝著四下裡望了幾眼,目光又落回到羅傑夫的腦袋上,然後說道:“把這顆人頭也帶走。”
“啊?!”陸小山驚恐道:“這,這不好吧?”
蘇曼婷瞪了他一眼:“少廢話,快撿起來!留著這顆腦袋,以後應該還有用。”
陸小山畏畏縮縮道:“可是,怎麼帶啊,直接拎著嗎?我不敢!你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敢!”
蘇曼婷想了想,說道:“把你的外套脫下來,裹著腦袋!”
“我不!”
陸小山還在遲疑,蘇曼婷已經開始上手幫他脫了:“哎呀,別磨蹭!大不了姐再賠你一件新衣服就好了嘛!”
“曼婷姐,你別這樣……”陸小山是欲哭無淚。
於是,在太陽落山,夜色開始降臨的時候,蘇曼婷抱著用衣服包裹起來的羅傑夫首級,陸小山抱著照相機,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馬車上。
車伕也不知道蘇曼婷懷裡抱著的是什麼,更不敢問,只是覺得這個長相嬌美的女人渾身上下都透漏出一種異乎尋常的變態感!以後,是堅決不能再拉這種人了!
暗中跟隨的蔣波凌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忍不住腹誹道:“這大哥相中的女人,難道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嗎?”
——
回到古玩街之後,蘇曼婷對陸小山說道:“你現在就回去洗印照片,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搞定!搞定之後,你帶著照片,把負責印刷的嶽根福和負責發行的季潤祥都叫到天心閣分店的後院來找我!那裡就是咱們的報館了,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在那裡工作。今晚也將是咱們《新報》的第一戰,咱們要一戰成名!咱們要把《新報》打造成整個中州最具影響力的報紙,乃至整個中國都能聽到我們的聲音!明白嗎?”
陸小山被說的熱血沸騰:“明白!”
“去吧。”
“是!”
兩人分頭幹活,一個沖洗照片,一個撰寫稿子,開始為今晚這個不眠之夜鳴響前奏。
就在他們風風火火忙碌的同一時間,距離汴城一千多里外的西安城都督府內,也有一個人在風風火火的忙碌著。
不,準確來說,是兩個人。
陝省都督鹿劍彰的兒子鹿吉文,此時此刻正在自己的被窩裡辛勤耕耘,被耕耘的物件則是他父親大人上個月才娶進門的八姨太。
“姨娘,我這手段比起老頭子來怎麼樣呀?我們倆,誰更厲害些?”
“哎呀,你真壞……下來!”
“下來?”
“我要在上面。”
“嘿嘿~~姨娘,你會的可真是多啊,難怪能把老頭子給弄得神魂顛倒,天天喊著腰痠背痛,走不動道呢。”
“……”
兩人虎狼之詞頻仍,殺伐正酣,八姨太迷離的眼睛在無意中睜開一瞥,忽然看見床前居然站著一個男人。
一個其醜無比的男人,目光亮的驚人,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