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從青冢生屋裡出來之後,穿庭過院,便想去找穆玉華。
穆玉華早已經從蘭葉觀回來了,說那蘭葉觀的女觀主為人不錯,是個可以結交的道友,馮茜在彼處出家,足可以安心。
陳天默交給她的金條,也全都留在了蘭葉觀,那觀主沒有推辭,大大方方的受了,然後表示十分感謝……
眼下,陳天默是想讓穆玉華聯絡“棟樑芝材”四老,去帥府入駐。
還沒有找見人,他忽然聽見了一聲喊:“閣主,過來!”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諸葛歡。
只有諸葛歡喊他“閣主”,以前是喊“臭流氓”,只是懾於心月的“淫威”,她不敢喊了。
循聲看時,果然是諸葛歡站在自己房間裡,傲人的上半身從窗戶裡探出來,正拼命的揮動小手呢。
陳天默站著沒動,遠遠的問道:“怎麼了?”
“你過來呀!”
“什麼事,你直接說。”
陳天默可知道這小嬌娃對自己一直色心不改,總憋著壞,豈肯輕易送上門去,羊入虎口?
諸葛歡發嗔道:“人家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嘛,站得那麼遠,人家怎麼跟你說話?”
陳天默不為所動:“這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很累的啊。哎呀閣主,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人家把你吃了不成?”諸葛歡一撒嬌,聲音嗲的陳天默頭皮發麻,傲人的地方也晃得陳天默眼暈。
他暗戳戳嚥了口唾沫,說道:“我確實怕。”
“你——”
“不說,我就走了啊。”
“圖紙畫好了,你要不要看?!不看,我就撕了!”
說完,諸葛歡“砰”的一聲把窗戶給關上了,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再痴心的姑娘,也還是有自尊的。
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還不上道,可不得生氣嗎?
陳天默倒是喜出望外,圖紙畫好了,那就意味著藏寶的地宮可以開始著手營造修建了啊,這是大事,得過去!
於是他連忙朝著諸葛歡的房間奔去。
“你不是不過來嗎?”諸葛歡坐在床頭,晃動著兩條滾圓的腿,小腳也不挨地,一蕩一蕩的,看起來倒是十分可愛。
但她說話就不客氣了,一看見陳天默進來,就出言譏諷。
陳天默見她穿的衣服跟剛才在窗戶裡看見的不一樣,方才是正經旗袍,眼下是寬鬆的睡袍,粉嫩嫩的,頭髮也完全解開了,蓬鬆的搭在香肩上,更要命的是,那睡袍的材質是絲綢,十分輕薄,甚至有些透。
這可苦了陳天默那雙“歹毒”的眼睛,簡直無處安放。
他只好把目光移向別處,假裝是在打量屋裡的佈局,嘴裡問道:“圖紙在哪裡?”
“過來,坐。”諸葛歡拍了拍床,示意陳天默坐到她身邊。
陳天默眉頭一皺:“這不好吧?我這衣衫都是外穿的,坐在諸葛小姐的軟被香褥上,豈不玷汙了?”
諸葛歡媚眼輕眨,好似放電:“別文縐縐的了,人家又不嫌棄你。”
陳天默可不敢坐過去,這隔著一定的距離都躁動不安的,要是坐過去了,萬一把持不住,鑄成大錯,可怎麼辦?
“真的不好。圖紙到底在哪裡,你告訴我,我自己去拿。”
“不好?那就別看了,出去吧,我要睡覺。”
眼見諸葛歡真準備寬衣解帶,那帶子還只有一根,就係在腰上,一旦解開,整個睡袍都開了,陳天默算是服了,連忙說道:“行了行了,你別來這一套,繫好!我坐過去就是了!”
諸葛歡這才眉開眼笑的把睡袍的腰帶重新系上,興奮的看著陳天默在自己身旁坐下。
“圖紙在這裡呢。”
她從被窩裡掏出來一疊圖紙,交給陳天默,然後順勢挽住了陳天默的胳膊,嬌滴滴說道:“閣主,慢慢看,有什麼地方看不懂了,就告訴人家,人家給你仔細解釋哦。包括地宮的格局、分佈、構造,每一層,每一間,長短多少,深淺多少,人家都能給你一一說明哦……”
陳天默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想真是造了大孽了,為了個圖紙,還得犧牲色相!
他有心帶著圖紙離開,可眼見那圖紙厚厚一沓,而且每一張上都畫的、標註的密密麻麻,身為外行,根本就看不懂,真要是走了,誰來幫自己解釋?於是,也只好忍著。
坐懷不亂就是了,陳天默堅信自己跟聖人的差距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