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巧是不是煙花女子,陳天默根本不用從她旗袍領子上的繡字來辨別,只看她滿面風塵之色,眸子渾濁,肌膚晦暗,便能斷定她不是良家。
而且,能隨意被範志良拿捏住,叫過來做局誣陷好人,可見她在行當裡的地位也不會有多高。
說她是煙花女子,還是看在她有幾分姿色和身材的份兒上呢。
只不過,陳天默不能當眾說自己是靠著相人之術來判斷出來的,所以才拿“眠香館”的繡字來說事。
“弄個煙花女子來冒充良家婦女,誣陷我強暴她,範大局-長,知法犯法的事情,你怎麼幹得出來啊?”
陳天默冷笑連連,覷看著範志良。
範志良張口結舌,臉色漲得通紅,無言以對,只是不停的拿眼偷瞄金小嘉。
這場戲演到現在,破綻百出,還都被陳天默給揪住了,範志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編下去了。
金小嘉惡狠狠的瞪了範志良一眼,心中暗罵道:“蠢貨!做局都做不精細!這麼大的漏洞都能疏忽掉!”
金子凱也知道這場戲要演砸了,可他不能讓它演砸。
“範志良,案子是能在街上審的嗎?簡直兒戲!把嫌犯帶回局裡刑訊室去,好好審!”
“是!”
範志良擦了擦額頭上溢位來的冷汗,揮了揮手,幾個大簷帽上前就準備捉拿陳天默。
陳天默勃然大怒,心想:“我都已經把你們的鬼蜮伎倆給揭穿了,卻還敢強行抓我,真是給臉不要臉!”
他輕輕摸著鼻子,目中精芒爆射,覷看著迫近自己的幾個大簷帽,已準備動手!xしewen.
“我看你們誰敢!?”
嶽滿江忽然大喝一聲,彷彿晴空打了個霹靂,嚇得幾個大簷帽驚在那裡,沒敢再上前。
“明明已經被陳天默揭穿是誣陷了,還敢抓人,真當汴城是沒有王法的地方麼?!”
嶽滿江聲色俱厲的說著,隨後轉向院內呼喊道:“岳家門人何在?!”
“嘩啦啦~~~”
十幾條精壯漢子從院落裡湧了出來,都提著長槍,一字排開,殺氣騰騰。
嶽滿江伸手一指陳天默,吩咐門人道:“給老夫護住此人!誰敢抓他,就拿拳腳槍棒招呼!”
漢子們齊聲應道:“是!”
金子凱、金小嘉、範志良等人見狀,臉色都變了。
“嶽滿江,你這事幹什麼?!打算公然挑釁官府麼!?”金子凱臉色不善的質問道。
“哼哼~~”
嶽滿江冷笑道:“你少拿官府來嚇唬老夫!你們徇私枉法,誣陷好人,算什麼官府?!”
金子凱道:“嶽滿江,此事與你無關,我勸你還是不要以武犯禁的好。”
嶽滿江道:“你們敢知法犯法,我們就敢以武犯禁!”
嶽寒蛩上前勸道:“大伯,這樣恐怕不好——”
“滾蛋!”
“……”
金小嘉見嶽滿江如此強硬,便掏出了一把駁殼槍,對著嶽滿江晃了幾晃,笑嘻嘻說道:“岳父大人,冷兵器的時代早就過去了,拿岳家槍對抗我們的洋槍,哪有勝算?您老還是退下歇著吧。”
他這番話說出來,嶽瀟瀟面如寒霜,忍不住就要發作了,但有人比她更快。
“呵~~”
陳天默忽的一聲冷笑,欺身而近,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掠到了金小嘉面前,閃電般奪走了那把駁殼槍。
金小嘉驚道:“你幹什麼?!”
陳天默揚手便打,一巴掌接一巴掌,而且每打一巴掌還說個由頭:
“打你嘴賤!”
“打你手欠!”
“打你誣陷好人!”
“打你囂張跋扈!”
“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打你——打你爹的官太小!”
“……”
眾人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陳天默會這麼莽!
就連金子凱都忘了反應,彷彿捱打的人不是自己兒子。
只有嶽瀟瀟喝了聲彩:“打得好!”
陳天默打完收手,心曠神怡,衝嶽瀟瀟笑道:“多謝誇獎。”
“啊啊啊啊,老子要弄死你!”
金小嘉氣的渾身發抖,捂著豬頭一樣的臉,跳腳怒罵一干警士:“你們都是他孃的死人嗎?!就站在那裡看著老子捱打?!”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