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天佑的出劍速度,別說是人體的應激反應,就是敏捷如虎豹,都閃避不開!
再仔細觀察片刻,陳天默忽然發現,郭敬實的軀幹動作猶如蛇動,不但反應奇快,而且形變可怖,扭曲異常!
就連陳天佑都忍不住叫道:“大哥,這傢伙是不是被蛇精附體了?!”
陳天默知道弟弟是在說笑,不禁莞爾,他看得出來,在短時間內,陳天佑未必能傷得了郭敬實,而郭敬實也對陳天佑造不成什麼威脅。
郭敬實雖然身法奇詭,魂力驚人,可似乎不擅攻擊,只會閃避。
陳天佑一直用劍刺他,他便一直躲來躲去,始終沒有任何反擊的行為。
至於他那驚人的魂力,大概是要配合眼睛一起使用才能發揮效力。
只要不與他對視,他便無計可施。
想到這裡,陳天默又交待了一聲:“離三,切記,不要看他的眼睛!”
“知道了大哥!”
陳天默轉過身去,一腳踹開那內室的木門,郭敬實大聲呼喝,想要過來阻攔,卻被陳天佑用劍逼開。
“淫賊啊!”
“畜生!”
“豬狗不如!”
“……”
陳天默沒有理會郭敬實的叫罵聲,小心翼翼的進了內室,打眼一看,但見也是個空曠的屋子,因為窗戶緊閉,光線奇暗,而且滿屋都瀰漫著一股腥臭的氣味!
陳天默連忙施展“鎖鼻功”,屏住了呼吸,閉合了周身毛孔,開夜眼望去,視野所及,只有一張不大不小的床,床上躺著兩個人,一個仰臥,一個側臥,都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且用長長的頭髮蓋住臉面,瞧不見她們長什麼樣子,十分詭異。
而且,陳天佑和郭敬實打鬥依舊激烈,陳天默也進屋了半天,她們兩個卻毫無反應,睡得可真是昏沉。
陳天默大聲喊道:“醒醒!”
兩個女人仍舊是沒有動靜。
陳天默緩緩走上前去,伸手將兩個女人臉上蓋著的長髮給撥開了,但見一個少婦,一個少女。
那少婦肯定是郭敬實的妻子,那少女,自然就是郭敬實的女兒。
母女二人是緊緊摟在一起的,且都閉著眼睛,果然均是一副睡著的樣子,且睡得死,以至於對外面的動靜充耳不聞。
但煞為可怪的是,不是母親摟著女兒,而是側臥的女兒摟著仰臥的母親,那少婦的腦袋是縮在少女懷裡的。
而且少婦的肚子高高隆起,即便是蓋著被子,也能看見鍋底似的輪廓。
真是懷有身孕啊。
陳天默睜開法眼,掃量開來,但見滿屋的邪異之色,都是從那少婦腹部的隆起處瀰漫出來的!
那少女卻沒有任何異樣。
陳天默暗暗心驚:“這懷的是個什麼東西?!”
他伸手探向那少婦的鼻息,但覺悠長深沉,呼吸綿綿,顯得睡眠質量極高,可是卻有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燥熱難當!他翻掌輕觸那少婦的額頭,竟是燙的嚇人!
他連忙縮回手來,再去試那少女的鼻息,卻是氣息微弱,似有似無!
摸摸她的額頭,寒涼如冰!
母女二人,同處一室,同床共枕,怎會是一熱一冷兩重天?!
這也太詭異了!
但不過片刻間的功夫,陳天默便恍然大悟——是那母親在吸收女兒的體溫,讓女兒用身子做暖爐,為她供熱!
難怪是女兒摟著母親,而不是母親摟著女兒呢!
如此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這少女就得失溫而死!
陳天默道了一聲:“得罪了!”她伸手一把扯開被褥,忽的發現,母女二人都不著衣物,不由得呆了一呆。
外面,郭敬實越發焦急,厲聲的喝罵,只苦於被陳天佑纏著,無法脫身進來阻攔。
陳天默救人要緊,也顧不上什麼男女之防,直接把那少婦從少女的懷裡扒拉出去,然後將少女抱了起來,用被褥裹好,暫且放在了地上,以手抵住她的腳心,緩緩灌入真氣,讓她身子漸暖。
結果沒過多久,陳天默猛得聽見一聲尖叫,刺人耳膜,淒厲無比,渾不似是人所能發出來的聲音!
躺在地上的少女立時便抽搐了起來,掙扎著,似乎要起身回到床上去。
陳天默驚駭之餘,連忙點那少女的天庭、天中、印堂、人中等穴,持續灌入真氣,衝抵其周身經絡,那少女這才漸漸平復了下來,呼吸也漸漸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