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眾騎迅速靠攏,薛曼在樹上喊了一聲:“本宮在此!”
五名女子辨明方位,望見薛曼,飛快的來到樹下,然後滾鞍下馬,在河堤上齊齊跪拜下去,異口同聲說道:“參見宮主!”
陳天默看見她們下馬的身法,與薛曼幾乎一模一樣,都極盡輕妙靈動,飄忽如魅!他心中暗暗警惕:“這五人本領可算非凡,稍後動手,決不能大意輕敵……”
只見薛曼神色倨傲,冷笑著說道:“都起來吧。你們一定很奇怪,本宮為什麼會在樹上,呵~~本宮是被這三人困在樹上的,好生狼狽啊。”
五名女子聽見這話,盡皆驚愕,誰也沒有起身,反而又都重重的叩頭,齊聲說道:“屬下等救主來遲,罪該萬死!”
薛曼喝道:“本宮叫你們起來,你們就起來!”
“是!”
五名女子霍然起身,動作整齊劃一,毫無差謬,猶如事先演練過千百遍一樣。
其中黑衣女子把目光掃向陳家叔侄三人,面帶寒霜,語氣不善道:“敢問諸位是何方神聖,因何如此大膽且無禮,竟敢欺辱我血金烏之宮的主人!?”
“沒什麼大膽不大膽的,更不用提什麼無禮不無禮的,我麻衣陳家與你們血金烏之宮本就是累世宿敵!遇著了,若不動手,豈不是麻衣陳家的不肖子孫?”陳玉璋揶揄了幾句,又指著陳天默說道:“此乃麻衣陳家第三十三代傳人,當代家主,天字輩諱默!”
薛曼“哦”了一聲,有些恍然的俯瞰著陳天默,道:“原來你就是麻衣陳家的當代家主,難道修為不弱於本宮,好,真好,夠資格做本宮的對頭!”
“少說便宜話了,什麼不弱於你,我大哥的修為比你強得多!”陳天佑嘲諷了薛曼一句,然後面向眾女,傲然說道:“我是麻衣陳家當代家主的弟弟,不死道人陳天佑!”又伸手一指陳玉璋:“這是我們叔父,劫後道長!你們血金烏之主跑到陳家村裡撒野,我們就欺辱她了,你們打算怎麼著吧?!”
五名女子聞言,不由得面面相覷,又都看向薛曼。
薛曼冷冷說道:“你們看我作甚?本宮受他們欺辱,你們該知道怎麼辦!”.xlwen.
五名女子的臉上都現出了猶疑之色,其中綠衣女子忽然衝著陳家叔侄三人盈盈一拜,開口說道:“不知道諸位是麻衣陳家傳人,更不知道麻衣陳家家主就在此地,恕妾身等失禮了。”
陳家叔侄三人見她行禮,又聞聽此言,不由得盡皆發愣!心中更是不解:看她們的樣子,明明對薛曼敬重的很,彷彿下一瞬就會動手,怎的忽然如此客氣起來?
就連陳天默都不知道該接茬不該。
卻聽那綠衣女子又說道:“妾身等乃是血金烏之宮上代宮主的貼身侍婢,蒙上代宮主恩賜,都學得了一些微末伎倆傍身,忝任‘五行使者’,庇護當今主人。妾身乃木行使——官渡。”
黑衣女子跟著一拜,說道:“妾身乃水行使——東京。”
陳家叔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覺不可理喻,她們怎麼又開始自我介紹起來了?
先禮後兵,血金烏之宮的人原來是這麼有禮貌的嗎?
難道不該是人人變態麼?
只見赤衣女子也拜了起來,道:“妾身乃火行使——長安。”
接著是黃衣女子拜道:“妾身乃土行使——紫禁。”
最終是白衣女子拜道:“妾身乃金行使——雍丘。”
陳家叔侄三人都已懵了,誰也沒有問她們的名字和教派內的職銜,薛曼更沒有讓她們介紹,她們到底在弄什麼玄虛?
更讓叔侄三人覺得奇怪的是,她們五個的名字居然全都是地名,而且是古地名!
哪有人這麼給自己起名的?
而且“東京”、“長安”都是古都,“紫禁”應該是“紫禁城”,也算古都,可古之“雍丘”不過是如今的“杞縣”,古之“官渡”乃如今的“中牟”,怎麼想,都搭不到一起去啊。
他們卻哪裡知道,這五名女子都是血金烏之宮先宮主佟薇所豢養的奴婢,名字也都是佟薇起的,這五個地名,都是佟薇與陳名城相識相遇相愛的地方,譬如“官渡”,是佟薇初見陳名城的所在,被以此命名的木行使,也是五行使者的首領;“雍丘”,是佟薇跟隨陳名城攻打杞縣縣衙,解救李巖的地方;“紫禁”,是佟薇與陳名城同居一室之內,破解李白藏寶詩的地方;“長安”,是佟薇與陳名城起獲傳國玉璽的地方;“東京”,是佟薇、陳名城與李自成分道揚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