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炎譏諷陳天佑,陳天佑並不以為意,在他心中,自己的大哥就是天底下最好,最聰明,最有本領的人!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是好樣的。
他苗三火一個半人半獸的傢伙,懂什麼好歹?
忽聽陳玉璋說道:“這次,搬山道人一派入侵陳林,結結實實的給咱們提了個醒,天下間卑劣無恥的人太多了,挖人祖墳這種事,他們是真能做得出來!若非有火娃住在村子裡,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所以坤一,為保險起見,在重建陳家村之前,你須得安排些高手在陳家村裡守著,以防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啊。”
陳天默“嗯”了一聲,道:“叔父所慮甚是。回到汴城之後,我立刻挑選幾個本族的高手回村駐著。”
苗炎把嘴一撇,道:“那還安排什麼?我繼續留在這裡不就是了。”
陳天默一愣:“大表哥不隨我們去汴城了嗎?”
苗炎把膝蓋抱住,懶洋洋道:“常言說得好啊:金窩銀窩,不如我的狗窩。你們在汴城的產業雖大,宅院雖好,可終究不是我的。我這石屋雖然簡陋,卻也是我耗費精力苦心孤詣建造起來的,住著舒坦。”
陳天佑皺眉道:“我大哥不是說了,要找人給你治病嗎?”
苗炎不以為然道:“叫他那醫脈的兄弟來陳家村不就成了?”
陳天佑道:“你怎麼這麼大臉?”
苗炎道:“又不是我上趕著要去治病的。再說了,治不治得好,還不一定,便叫我巴巴的跑去汴城麼?”
陳天佑還要再說,陳天默已開口道:“也好,大表哥既然不願意去汴城,那就叫我的兄弟青冢生來此地見你,也不費什麼事。”
苗炎道:“就是嘛,還是坤一懂事。不過我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那什麼青冢生給我治病,我可沒錢給他。”
陳天默笑道:“既是我的兄弟,便也是大表哥的兄弟,自家兄弟之間,還談什麼錢?”
苗炎擺擺手道:“就是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我沒有你那麼闊綽,還是事先說清楚為好,免得事後說我賴你們的醫藥費。”
陳天默哭笑不得道:“放心吧大表哥,青冢生是個醫痴,聽聞世間還有你這種怪症,只怕興奮還來不及,你肯讓他幫你診治,他必然千恩萬謝,怎麼可能問你要什麼醫藥費?就算真要,那也是我幫你出。”
苗炎聽得眼睛一亮,道:“這麼說的話,我是不是還可以反過來問他要錢?畢竟,我這病例也稀奇,等同於給他練手了。”
陳天默:“……”
陳天佑啐了一口道:“苗三火,你可真不要臉!”
苗炎白了他一眼,道:“我說著玩的,你聽不出來嗎?這也能當真!”
陳玉璋道:“行了火娃,在重建陳家村之前,這裡就勞煩你多多留心,多多辛苦了。”
苗炎道:“三舅跟我這大外甥客氣什麼?我姥爺、姥娘、親孃舅不都埋在這裡麼?我豈能讓壞人掘了他們的陰宅?”
陳天默幽幽說道:“其實,四大盜墓派已經摺損的差不多了,所謂黃幫,近乎全軍覆沒,還剩一個首惡元兇,蕭道真!此人也是十五年前,隨同大對頭夜襲陳家村的惡徒之一,我《恩仇簿》上必殺的物件,此前沒找他算賬,是時機不到,卻沒想到,他喪心病狂至此!回到汴城之後,我就叫曾小怪去滅了他!”
苗炎道:“行了,別發狠了。都趕緊去洗漱稀疏,躺下睡吧。你們說個沒完,都耽誤我休息了。”
陳天佑道:“你這床也不夠睡啊。”
苗炎道:“廢話,只有一張,當然是我睡。還有一張草蓆,幾個蒲團,我自己編的,你們分分,胡亂對付一夜吧。”
眾人便去洗漱了,然後陳玉璋睡草蓆,陳天默和陳天佑兄弟倆,一人取了個蒲團打坐。
如此修煉一夜,也足夠養精蓄銳。
待到次日天亮,眾人醒來,苗炎說道:“三舅,你們難得來我這裡一回,可別說當外甥的摳門,我宰一頭羊來款待你們。”
說罷,便去後頭牽了一頭羊現殺,又叫陳天佑幫忙在屋外土灶上生火煮水,然後燉肉。
陳家叔侄三人餓到半晌,才終於吃到嘴裡。
都是大胃口,整隻羊被啃了個精光,苗炎一邊嚼著骨頭,一邊抱怨道:“還以為能吃三四頓呢,誰料想你們一頓就造光了,真是比我還畜生。”
吃罷羊肉,叔侄三人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陳家村裡轉了轉,望著滿目瘡痍,雖頗多傷感,可也有了種終於要停止漂泊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