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清晨,陳天默引著一干兄弟早早便來到大總統府門外等候。
前朝宮闕,巍峨肅穆,雖說是換了主人,改了江山,但氣象依舊,守衛頗見森嚴。
他們聚集在這裡,早有衛兵前來盤問他們是什麼來頭,來大總統府意欲何為……陳天默只答說是受袁二公子相邀,等候大總統的垂詢,衛兵便也沒有多加刁難,只是仍有無數雙眼睛或明或暗的盯著他們。
尤其是洋裝在身的嶽瀟瀟和玲瓏豐腴的諸葛歡,引來不少炙熱的眼神。
陳天佑、侯拜、蔣波凌、葛亮等人都是心浮氣躁、耐不住性子的好動分子,沒有定力和靜功,排在陳天默的身後,只安安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漸漸就有些不大耐煩了,他們幾個先是交頭接耳,對著四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繼而又嘟囔抱怨,訴說京城的各種不是,再後來,索性來回走動,接著便肆無忌憚,嬉笑怒罵,你拍我一下腦袋,我踢你一腳屁股,你來個千年殺,我來個猴子偷桃,聒噪不已……一時間引來許多守衛的側目。
陳天默皺起眉頭,正要發作,嶽瀟瀟已低聲喝道:“你們是來趕大集的麼?多大人了,還在胡鬧?都給我安生點!”
眾人不大怕陳天默,倒是都有些怕這位不苟言笑的“準嫂子”,登時都老實起來。
陳天默莞爾一笑,不再言語。
終於,等到九點半鐘左右,有一位膀闊腰圓、氣勢雄偉的軍官帶著數十名赳赳衛兵,浩浩蕩蕩的出來,都是荷槍實彈,在門前立定,那軍官高聲喊問道:“哪位是玄門九脈的總盟主陳天默?”
陳天默立刻上前答道:“正是區區在下!”
那軍官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面露不可思議之色,嘴裡小聲嘀咕道:“堂堂九脈盟主,竟然這麼年輕?真是難以想象,郎迴天居然會死在這樣一個少年的手裡,簡直匪夷所思……”
陳天默只當是沒有聽見。
那軍官再一一看向青冢生、陳天佑、侯拜、管窺豹、葛亮、蔣波凌等人,但見眾人是一個塞一個的年輕,更兼有嶽瀟瀟和諸葛歡這樣兩個明豔絕倫的少女在列,那軍官不免更加驚異,心道:“難道現如今的江湖,已經是這些少年人的天下了麼?這樣美貌的女子,居然也是身懷絕技的人嗎?”
他抱了抱拳,自我介紹道:“鄙人姓方,名可鈺,乃是大總統府警衛團的團長。久仰陳盟主的大名,真是如雷貫耳!今日得見,著實榮幸啊。”
本來以他的官身,無須對陳天默等人行禮,更不必說那些虛假的場面話,但是他心中自有計較——能擔任總統府的警衛團團長,方可鈺當然不是泛泛之輩!
他雖然沒能名列袁大總統貼身扈從的“十三太保”之列,可也是身懷驚人技業,修為頗為不俗!
“十三太保”是江湖人“從龍”,沒有官身,只做客卿,方可鈺則是以軍功起步,人在仕途之中。
兩下里不一個系統而已。
不過,即便是與“十三太保”相比,方可鈺也能勝過其中幾人!
他如今這麼一抱拳,便是以江湖禮節相待,也為稍後出手試探留下了餘地。
陳天默是何等樣人?一身相術修為,精緻入微,修煉有三大目法,論察言觀色,揣摩人心,只怕天下間無人能及!
他早就看出方可鈺眼中光芒狡黠且大膽,臉上帶著股躍躍欲試的神情,當下便猜出了對方的意圖,也不點破,而是抱拳還了一禮,說道:“見過方團長。小小江湖人士,不足以入官家法眼,方團長謬讚,實不敢當。”
“陳盟主不必客氣,如此年少,就能統領玄門九脈,真是英雄不問出處,高手不看年歲啊。”方可鈺笑嘻嘻的伸手說道:“初次見面,來,你我親近親近。”
他擺出了要握手的姿態,陳天默自然是不能拒絕,於是便把手也伸了出來,與他握在一起。
方可鈺看見陳天默手指纖長,膚色細膩,渾然不似孔武有力的樣子,心下不免更是輕視,暗忖道:“這分明是一雙娘兒們的手嘛!就這雙手,能殺掉郎迴天,也是出了邪!江湖傳聞,果然不足憑信!這小子能坐上九脈盟主,大概靠的不是自身本事如何,而是長相如何吧……聽說袁二公子男女不忌,極力推薦此人面見袁大總統,把他誇得天花亂墜一般,多半也是貪圖他這張小白臉吧?呵!大總統府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麼?大總統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著的嗎?濫竽充數,有名無實,須得先過老子這關!”
他心中這麼胡思亂想著,忽然間五指發力,狠狠的握了下去!
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