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居高臨下,一副死亡凝視的可怖模樣:“若是不說,我下一掌便要落在你的天靈蓋上!”
凜凜殺氣刺骨逼來,費七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不敢再有任何的遲疑,立刻答道:“在下曾經是嶽滿江的外姓弟子。”
“曾經?”
“對,因為我早已經被逐出師門,不再是他的徒弟了。”
“為什麼?”
“早年間岳家弟子比武較技,我下手太重,傷了幾個師兄弟,觸怒了嶽滿江,嶽滿江便辱罵我,我不服,還跟他動了手,結果沒能打過他,虧得是他腿腳不便,我又逃得快,這才脫身而去,否則這一身的道行就沒有了。”
“嶽滿江現在還活著?”
“還活著。”
“還在安州?”
“不,岳家已經舉族搬遷到了省城。”
陳天默愣住了:“你說岳家如今就在汴城安身?”
費七點了點頭,道:“是的,他們就住在東郊民巷。”
“嗯~~”
陳天默沉吟了片刻,忽又問道:“嶽滿江的女兒呢?她成婚了嗎?”
費七一愣:“你是說岳瀟瀟?”
陳天默頷首道:“對。”
費七思量著說道:“我不知道她是否成婚了,因為在很多年前,她就被嶽滿江送去了歐洲,說是要學什麼機械和材料,我被逐出師門的時候,她還沒有回國,但算起來,她也有二十歲了,年齡不小,或許早已成婚了吧,哎——不對!”
費七遽然一驚,看向陳天默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小說
陳天默冷笑道:“你想到了什麼?”
“你,你姓陳!”
“是啊。”
“你打聽岳家,還問嶽瀟瀟成婚沒有。”
“怎麼?”
“嶽瀟瀟沒有成婚,因為她訂的有娃娃親!”
“所以呢?”
“所以你就是昔年麻衣陳家家主,玄門九脈盟主陳玉煌的兒子,是嶽瀟瀟的未婚夫!”
陳天默的瞳孔驟然收縮,喉嚨裡發出“格格”的怪笑:“你是怎麼猜到的呢?”
費七打了個寒噤,卻還是說道:“我曾經聽嶽滿江炫耀過,他和陳玉煌是生死之交!他老婆和陳玉煌的老婆當年同時懷了身孕,陳玉煌憑著相術之能,看出岳家懷的是女兒,陳家懷的是兒子,於是兩家就指腹為婚,結成了親家!只不過五年後,陳家被滅門了,所有人都當陳玉煌的兒子死了,這樁婚事在岳家就再也沒有被提起過……你一直打聽岳家的事情,讓我起了疑心。再一想麻衣陳家的絕學六相全功,耳有千聞,鼻有萬嗅,聽得到我的呼吸聲,嗅得到我的煙氣便不足為奇了,你快如鬼魅,施展的必然是身相步法縱扶搖,不怕我的獨門煙氣,肯定是開了五大目法中的夜眼!”
“噗~~”
陳天默發出一聲怪笑,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做人可真難啊。”
話音落時,他抬掌便劈!
費七道破了他的身份,必然不能再留活口!
“等等!”
費七一聲大叫,陳天默止住掌落,漠然問道:“還有什麼話說?”
“你殺了我,那個女人就死定了!”
“誰?”
“你家那位人間尤物!”
陳天默一愣:“我妹?”
“嘿嘿~~原來是你妹妹啊。”費七獰笑道:“我們一夥四人前來收拾你們兄妹,我對付你,另外三個早已經進了院子,準備好了迷煙,只等子時動手!現在是子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