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聽了太虛子的話,心中暗自慶幸,那些假扮收糧的客商果然是辮子軍假扮的,虧得是自己多了個心眼,想來此時此刻,天佑他們應該已經得手,只要預先找出辮子軍藏匿的槍械火炮,憑藉陳家村的實力,對付數百個手無寸鐵的軍漢並不難,管他是不是精銳,打的就是精銳!
環顧四周,陳天默看出血玲瓏乃是血火陰局的中樞關鍵所在,想要破局,須得速戰速決,儘快拿下血玲瓏!
但血玲瓏雖然修為不及自己,可也不是三五招就能拿下來的對手。
而且一旦自己攻擊血玲瓏,四面八方協同佈局的閔何用、太虛子、袁運長、張天師等人肯定會出手策應。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攻其一點則八方支援,此局著實難破!
那能不能先剪其羽翼,再動中樞呢?
已知閔何用那邊是雷,殺傷力驚人,而且速度太快,極難應付,要不試試太虛子?
陳天默打定主意,對虎生和聖瑪麗亞說道:“你們兩個背對著背,守在這裡,待我試試他們的陣法。”
言罷,他身影晃動,一個“半步趕驏”,直撲太虛子而去!
血玲瓏立刻揮舞旗幟,向離位指去,與此同時,太虛子雙掌前推,“轟”的發響,一條火龍憑空閃現,無煙無焰,閃爍著冷光,迎著陳天默,張口撲咬!
陳天默看出那火龍是陰火所聚,燒著骨肉,頃刻間就會化成灰燼,因此不敢交鋒,立刻抽身退走。
太虛子冷笑一聲,雙掌互擊,火龍立刻消失。
而陳天默已奔向袁運長。
袁運長那裡是數十把大刀,枝枝叉叉的摞在一起,形如刀山,眼見陳天默襲去,血玲瓏揮舞旗幟,袁運長雙掌一拍,刀山之上百刃齊攢,鋒芒爆射,一叢刀光凝如實質,爍動如虹,朝陳天默疾縱而去!
陳天默吃了一驚,立刻翻身撤退。
袁運長張狂叫道:“陳天默,有種別跑!再來就叫你碎屍萬段!”
陳天默沒有理會,折向了張天師。
依舊是血玲瓏揮舞旗幟,張天師只跺了跺腳,早有森森陰氣踴躍而起,滾滾裹來。
陳天默法眼看見,轉身便走。
張天師也不言語,見好就收。
陳天默又撲向瓊枝,但見赤色晶體晃動,猛然化血噴濺,猶如暴雨澆灑,陳天默急忙退走,仍有一滴血噴到袖口,“滋”的一聲,瞬間騰起一股白煙!
陳天默驚駭不已,心道:“若是被那血澆到身上,只怕要化為膿水了……”
他轉奔青竹而去,但見血玲瓏把旗幟招展,青竹身前狂風驟起,平地捲來,陳天默聽著聲音不對,又連忙閃退!
再看看暗香所在的坤位,塵揚土翻,若是過去,怕是會被活埋入土!唯有明秀,立著兩杆旗,做一空門,不知道藏著什麼玄機。
陳天默“以身試法”,徑奔明秀而去,明秀見他過來,閃身鑽入那旗門,倏的消失不見,陳天默大吃一驚,暗想:“這世上絕無人能煉成隱身之術!”以法眼望去,空空如也的旗門內祟氣翻湧,如潮如浪,再開慧眼觀瞧,內中魂力強橫驚人,陳天默不敢跟進,又忽見明秀從旗門中閃現出來,面帶笑意,向他招手,他知道對方是在挑釁自己,卻也無奈,只得退回原處,向虎生和聖瑪麗亞搖頭苦笑:“想要破局,難啊!”
虎生和聖瑪麗亞方才眼睜睜看到了血火陰局的種種變化和威力,已是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刀山火海,腥風血雨,飛沙驚雷,遁土隱身……此前只是聽說,如今眼見為實,其中之恐怖驚悚,難以名狀!
“陳天默,你自殺吧。”
血玲瓏幽幽說道:“你若是肯送出自己一條性命,本宮便饒了你三位同伴以及你弟弟的命,如何?”
陳天默心中一動,冷笑道:“血玲瓏,如此說來,你並無把握殺我。”
血玲瓏道:“你已經親自試過血火陰局的厲害了,自認能破麼?”
陳天默道:“破局雖難,可你們想以此局殺我,也難。我若是抽身就走,你們能奈何我麼?”
血玲瓏道:“你若抽身就走,我們或許攔不住你,可你那弟弟的性命便沒了。你也保不住陳家村了。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太虛子跟著說道:“是啊,陳天默,打又打不過,破又破不了,弟弟救不走,新家也難保,混到這般地步,枉費有那麼大的名聲,真還不如死了,也免得以後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