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一錘定音,強迫張天師應承下來,張天師心裡也明白,自己和張勳早就已經綁到一條船上了,現在想要反水,下場必定是慘烈的,他又豈敢不答應?
張天師再回顧太虛子、血玲瓏、閔何用、袁運長四個人,但見他們都是定定的望著自己,且均是一副詭譎莫測的神情,似笑非笑之間,目中大有深意,更有兇光閃爍!
到了這個時候,張天師就算再愚鈍,也明白了過來——這四個傢伙是一丘之貉,早就做好了籌謀,來帥府就是給張勳下套的,而自己不過是他們設計中的一個環節,對付陳天默的一個炮灰而已!
看破了這一點,張天師的心中不由得極其忿恚!
他雖然也對陳天默恨之入骨,巴不得陳天默死於非命,可畢竟自持身份,作為龍虎山天師府的主人,歷代天師的傳人,怎麼能把鎮山之寶交付於這幾個邪魔外道之徒,且與他們同流合汙?!
只可惜形勢比人強啊,張天師在忿恚之餘,也很明白,倘若自己不答應與他們狼狽為奸、沆瀣一氣,那就會成為他們的公敵!
在對付陳天默之前,他們必定會先做掉自己!
張天師暗暗估量,在對面那四個人裡,除了袁運長的道行與自己相彷彿之外,其餘三個,都是名聲在外,本領超絕之人,如果真動起手來,自己怕是連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都打不過!
太虛子是江湖第一旁門的首席大能,綽號“妖卜”,肯定吃人不吐骨頭!血玲瓏是天下第一邪教的宮主,自然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至於閔何用,那是閔家歷代以來最為出類拔萃的高手,曾被視為“江南第一”,若論心狠手辣的程度,與太虛子、血玲瓏相比,不遑多讓,畢竟,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忍心對親爹、親哥哥下手!
做他們的敵人,別說自己的性命必定不保,只怕整個龍虎山上,天師府裡,都會落個雞犬不留的下場啊!
張天師思到深處,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袁運長相術不俗,瞥見他這番模樣,心中已是瞭然,知道被他窺破了行藏,於是悠然笑道:“這麼熱的天,張天師也會打冷顫?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麼呢。”
張天師心裡打了個“突突”,強笑著辯解道:“慚愧慚愧,貧道方才是想到了陳天默的厲害,心中難免畏懼啊。”
太虛子“呵”了一聲,說道:“那陳天默固然是個厲害角色,可是他就算再厲害,也畢竟是個凡夫俗子,還沒有超凡入聖呢,何懼之有?!貧道曾經與他多次在明裡暗裡交手,雖然沒能消滅掉他,可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而他深恨貧道,卻也不能奈何貧道!血宮主、逍遙散人也都與陳天默交過手,互有勝負而已,並非他陳天默就超然在我等之上!如今再加上袁家主和你張天師,又有老帥的辮子軍暗度陳倉,襄助我等,難道還怕勝不過他麼?”
張天師心裡苦澀,面上卻洋裝寬慰,說道:“道長這麼一說,貧道可就放心多了。”
血玲瓏忽然問道:“張天師,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鶴鳴山取那把雌劍呢?”
張天師暗暗忖道:“那當然是越晚越好,不去更好!”嘴上卻反問道:“不知血宮主什麼時候要?”
血玲瓏冷冷說道:“越快越好。張天師如果今天就能動身,那是最好。”
張天師心裡不爽,故作驚訝道:“這麼急?”
血玲瓏道:“凡事宜早不宜遲,一切早做準備為妙。”
張天師暗道:“我又不是你的下屬和奴才,憑什麼受你這般指派?”正要說些話來推諉,卻聽張勳勸道:“老天師啊,血姑娘說今天動身,你就今天動身嘛,放心,老夫一定給你選幾匹千里馬,保證一路過去,如履平地!”
張天師一肚子腹誹,卻也只能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貧道今天就去鶴鳴山。”
“好個乾脆利索的張天師!”太虛子笑嘻嘻的讚了一聲,又說道:“貧道陪張天師一起前往。”
張天師一愣,隨即便明白太虛子這是不信任自己,要親自跟著,以便於監視自己,心中登時不舒服起來,說道:“沒有這個必要吧?貧道一個人去鶴鳴山就行,又不是不認路不認人,怎敢勞煩尊駕這位大長老呢?”.xしewen.
太虛子搖頭道:“張天師就不要客氣啦。眼下這世道不平,這江湖不寧,此去路遠,山高水長,如果遇到什麼烈盜悍匪、高手強人,或是什麼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只恐張天師一人獨木難支啊,貧道陪同前去,一者是體恤天師辛苦,可以幫忙打個下手,二來是做個天師近前的保鏢,護住天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