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論年齡,你得管我叫聲叔呢,可別看不起人!叔讓著你,就拿這眼巴前的全部家當,跟你拼一把!”
赤膊兒大漢豪氣干雲的說道。
圍觀眾人擠得更緊密了。
方才那些輸錢的,本來都痛心疾首,眼下,也緩過來了許多。
這一把可玩的大!無論誰輸,他們都能好受些。
那胖子倒是好心腸,扯著陳天默勸道:“孩子,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這些錢財都是拿家裡的吧?我可告訴你,千萬別湊這熱鬧!你準定輸給他!回家可不好交待!”
“多謝大哥,不過放心,我眼力老好了,不會輸的。”陳天默對那胖子瞬間有了好感,這麼多圍觀的人,也只有他勸自己了。
陳天默打定主意,待會兒贏光了那赤膊兒大漢,就把胖子輸的錢還還給他。
“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胖子見勸不動,也急了,說道:“這是人家做的局設的套!連我都輸了,你還能贏?大傢伙這麼多雙眼睛,難道還不如你那兩隻?”
“喂!胖子!做人可別不厚道!”赤膊兒大漢獰色說道:“捱打要立正,願賭得服輸!你自己眼力不行,運氣不好,反誣賴我做局設套?!你要不就說出個所以然來,要不就閉嘴少放屁!在場的老少爺們,給我評評,是不是這個道理?!”
幾個托兒趁機叫嚷起來:
“不錯!願賭服輸,不能誣賴人啊!”
“說人家做局,又拿不出證據,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自己不玩,別搗亂啊!我們還想看呢!”
“……”
看熱鬧的畢竟是大多數,心存良善的永遠少之又少,恨人有欺人無的現象並不分地域,那些圍觀的人裡,沒輸錢的想看有錢的人輸,輸錢的也想看別人比自己更倒黴,因此都被那幾個托兒給帶動起來,紛紛出言指責胖子不該多管閒事。
胖子也是氣惱,恨恨的對陳天默說道:“不識好歹,我不管你了!”
陳天默笑道:“放心吧大哥,我幫你出口惡氣。”
胖子搖頭嘆氣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赤膊兒大漢怕夜長夢多,吆喝一聲:“老少爺們都靜一靜!”然後拿瓜子往地上撒去,扣了鐵碗,衝陳天默喊道:“開猜!”
圍觀眾人嘀咕了起來。
有小聲說道:“五個……”
也有人說:“六個吧?”
陳天默看得仔細,這次就是五個,那赤膊兒大漢的手法和速度比之前還要慢,顯然是故意讓自己看清楚的。
他見對方把左手按在碗底,便笑了一笑,說道:“莊家師傅,之前都是你開碗,這次讓我來開碗,行不行?”
赤膊兒大漢一愣,神色頓變,道:“有什麼區別?”
陳天默道:“你開,那就是你的運氣,我開,那是我的運氣,我覺得你手運不好,會給我開錯。”
赤膊兒大漢“嘿嘿”笑道:“拉不出來屎不能怨茅坑沒吸勁兒啊!你開碗我開碗,碗底下的瓜子數還能變不成?”
陳天默搖頭道:“你不懂,真的有很大區別。”
原來,陳天默早看出這騙局的秘密,說穿了,不值一提——
那赤膊兒大漢跟托兒玩的時候,是用右手開碗,跟胖子等真實的閒家玩的時候,是用左手開碗。
碗是鐵的,必有一枚瓜子也是鐵的,而那赤膊兒大漢左手中指戴著的黑扳指,則定然是個吸鐵石!
撒落瓜子的時候,赤膊兒大漢故意用一種所有人都能看清的手法和速度,將鐵瓜子混在其中,蓋上碗以後,就把左手按在碗底,把鐵瓜子吸附上去,如此一來,開碗的時候,瓜子就比眾人看見的少了一枚,叫人如何猜得對?
而陳天默先前聽見的那聲輕響,便是鐵瓜子被吸到碗底時傳出的動靜。
……
所以,陳天默堅持要自己開碗,這樣,那赤膊兒大漢就無法投機取巧耍詐了。
說著,他便伸手去摸碗。
赤膊兒大漢怎敢讓他去開?神情猛一緊張,左手按著鐵碗不肯鬆開,嘴裡喝道:“小兄弟,你別胡鬧!”
“誰胡鬧了?”陳天默笑嘻嘻的說道:“既然你開我開都一樣,那為什麼不願意鬆手呢?不會是這碗裡有古怪吧?”
“我看你是兔頭吃多了,胡放鹹屁!”赤膊兒大漢瞪了陳天默一眼,喝道:“快猜有幾個!”
“五個。”陳天默話音方落,忽然伸手,猛地把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