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也終於湊近了鏡子，卻又弄出一副死樣子，緊緊的閉著眼睛，就是不敢看鏡子裡自己的影像。

“把眼睜開！”

肖菩薩厲聲呵斥，趙歸年渾身劇顫，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見了什麼？”肖菩薩問道。

“看，看見了我，我自己。”趙歸年哆嗦著回道。

肖菩薩道：“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嗎？”

趙歸年連連搖頭：“沒，沒有了。”

肖菩薩頷首道：“很好，很好，這便證明你身上是乾淨的，沒有什麼髒東西纏著你。”

“我就說嘛！我身上怎麼會有髒東西呢？”

趙歸年如釋重負，轉驚為喜，長長的鬆了口氣。

“你們兩個也過來啊。”肖菩薩又衝趙鶴年夫婦招手。

這夫妻倆遲疑了片刻，然後你推我，我扯你，嘰嘰歪歪的走了過去。

“活神仙，我也只看到了我自己！”

“我也是！”

“很好，你們兩個也都是乾淨的。”

肖菩薩看向陳天默：“小夥子，就剩下你一個人了，不來照照麼？”

陳天默心裡冷笑，暗道：“你剛才說我們之中有人身上不乾淨，眼下照了鏡子，他們三個都是乾淨的，那不乾淨的人，就是我了嘛。”

趙家三人也都用複雜的目光審視著他。

趙鶴年夫妻倆是嫌憎和害怕，趙歸年倒還有些同情，他安慰道：“陳老弟，不用害怕，真的，有活菩薩在呢。”

陳天默當然是不相信自己身上會有什麼髒東西，若是有，豈能不自知？更何況，他自幼修持的一身正氣，諸邪不侵，哪個小鬼想不開了，敢上自己的身？

他快步走了過去，對著鏡子自照。

可是下一瞬，他便猛然瞪大了眼睛！

心中那股自信，剎那間消失殆盡！

鏡中的陳天默，居然不是一個人站在那裡！

他的肩頭上，赫然還坐著一個人！

一個面如橘皮的老太太，蓬著一頭枯草似的蒼髮，乾癟的嘴巴半張著，渾濁的口水一滴滴溢位口角，淌進了陳天默的衣領內！

還有一雙雞爪似的手，正死死的環著陳天默的脖頸，兩隻穿著繡花鞋的小腳，在他胸前蕩呀蕩。

“呃~~~”

“嗬嗬~~~”

“被你看到了呀~~”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