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師徒猜了一陣,均想不出那“皴皮老者”會是什麼人物,而馮化龍歇息了片刻,也恢復了些力氣,此時才看見林中孝、姚春等五名弟子都“披紅掛綵”,尤其是姚春,傷勢還頗重,看上去面無血色,跟死人一般,也不說話,除了朱兆虎,竟沒有一個是囫圇的。
馮化龍吃了一驚,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林中孝面現慚愧之色,說道:“總是弟子等無用……”
馮化龍道:“誰說你們有用了?本王是在問你們,怎麼會被傷成這樣的?”
林中孝道:“是與師父相鬥的那個老匹夫傷的。他打不過師父,想要逃跑,弟子們上前阻攔,結果被他斷了寶劍毀了鋼鞭,弄成這樣……”.xlwen.
那寶劍和十三節紫金鋼鞭都是當年天王洪秀全賜給南王馮雲山的,馮化龍繼承而來,是為身份的象徵,如今聽說被毀,驚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朱兆虎連忙撿了斷劍和斷鞭回來,放在馮化龍面前,安慰道:“師父不必悲傷,找個能工巧匠,應該還能修復如初。”
“砰!”
馮化龍抬手一掌,把朱兆虎打了個跟頭,嘴裡罵道:“那能一樣麼?!”
朱兆虎沒有修為,被打的眼冒金星,喉頭髮甜,顯然是有血要冒出來,這下可好,六個弟子,誰也沒能囫圇得了。
也虧得是馮化龍筋疲力竭,那一掌沒有多少威力,不然,朱兆虎非被他打死不可。
“師父息怒,都是弟子的錯!”
林中孝見朱兆虎捱打,連忙跪下磕頭認錯。
姚春等人也都顫巍巍的掙扎著要跪拜。
馮化龍見他們那副樣子,又是生氣又是無奈,說道:“行了,都爬起來吧!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東西!要是能把寶劍和鋼鞭跪好,本王便讓你們跪死也不心疼!你們明明看見了那老匹夫與本王拼鬥的情形,怎敢去攔他?!他的修為還在本王之上!若非藉助‘神打之術’,連本王都要敗在他的手裡,你們卻不是白白送死麼?!他沒有殺你們,也沒有傷你們的要害,只是毀了兵刃傷,可見還是手下留情了!”
林中孝擦了把冷汗,說道:“師父說的是,弟子真是無能至極。仔細想來,這個人比咱們還先來到客棧,卻一直裝傻充愣,佯做醉酒狀態,夜裡又鬧出這番事情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衝著咱們來的?可咱們久在嶺南,什麼時候得罪過這麼一號厲害的人物?”
馮化龍聞言,心下稍稍震動,忽的想起一個人來,忙看向朱兆虎,問道:“那個老匹夫不會是陳天默吧?”
朱兆虎心口還在疼痛,聞聽馮化龍詢問卻又不敢不回答,他連忙說道:“不是,肯定不是陳天默!弟子見過陳天默,那是個年紀輕輕、相貌英俊的小白臉,不是滿臉皴皮、黑不溜秋的醜老頭。”
馮化龍冷笑道:“難道陳天默不會易容麼?”
“易容?!”朱兆虎愣住了,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
馮化龍道:“陳天默是麻衣陳家傳人,當代家主,最擅長的肯定是他家傳的六相全功!咱們師徒之中,唯有你與他交過手,見識過六相全功,你好好想一想,方才與本王激戰的那老匹夫,所施展的本領是不是六相全功?”
朱兆虎滿面通紅,訕笑道:“弟子慚愧,當時,陳天默只是隨手一招,就擊敗了弟子,又隨手一拍,就廢了弟子的修為,弟子根本就沒能見識到什麼六相全功……”
“你——”
馮化龍氣的說不出話來。
朱兆虎縮了縮脖子,說道:“師父,弟子雖然沒有見識過六相全功,但是也可以肯定,那個老匹夫不是陳天默,因為陳天默的本領不會有這麼高!”
馮化龍皺眉道:“你怎麼就敢肯定?”
朱兆虎道:“陳天默的速度很快,但是比起今晚那老匹夫,還是差上不少!陳天默曾一招把弟子摔翻,厲害是厲害,但如果換成今晚那老匹夫,只怕一招能把弟子摔死!三師兄的修為可比弟子深厚的多,結果被那老匹夫用指頭一彈,寶劍就斷為兩截!那老匹夫又輕輕一蹬,三師兄就跪地吐血了!這本領,陳天默可沒有!”
姚春恨恨的瞪了朱兆虎一眼,心道:“你分析就分析,拿老子說事兒幹什麼?大傢伙都被那老匹夫所傷,你就只提我?”
“不是陳天默,那又會是誰呢?”馮化龍若有所思,沉吟起來。
林中孝忽然說道:“師父,那老匹夫肯定與那三個道士有關,不然不會解救他們!只要弄清楚那三個道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