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在別院住了一日,第二日晚間便返回陵城。
祝悅卿回府後,先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塵土,換了身舒爽寬鬆的錦裙。
要說日子真是不經過,平日裡她總是覺得無趣,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得飛快。
她抱著軟枕伏在床上,頭上的青絲半乾,可又懶得動手擦乾,索性也不睡覺就隨它自然風乾。
溫語休從淨室出來時,正好看見她晃悠著腿,好似在看話本子,時而發出愉悅的笑聲。
走到榻邊,看出她沒有好好擦乾頭髮,拿起桌几上的乾布,蓋在她頭頂,有些粗魯的揉了兩下。
祝悅卿看的正起勁呢,“輕點…”
溫語休對她只有寵,手下放輕力度,一點一點幫她擦拭著,“你呀,總是這般不聽話!擦乾了再看不行嗎?不想動手可以叫春桃夏果幫你啊…”
祝悅卿含含糊糊的回答:“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她們了,反正也不睡覺一會兒就幹了!”
知道她體恤下人,能自己動手的事,儘可能都是親力親為。
“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才好!”
祝悅卿翻了個身,他寵溺的目光匯聚在她身上,“辛苦夫君啦!”
溫語休拿過一旁的梳子,輕輕幫她梳著頭髮。祝悅卿則繼續看著話本子,嘴角掛著淺笑。
“在看什麼,這麼開心?”溫語休好奇地問道。
“你猜~”祝悅卿調皮地眨眨眼。
溫語休想了想,說:“莫不是在看哪家的小姐又看上了我?”
祝悅卿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呀,還真是自戀!”
先前,祝悅卿不知道從哪裡買來一堆關於他的話本子,上面攥寫著他與各類女郎的愛恨情仇,平日裡祝悅卿很是喜愛這一口。
第一次知道這事時,他眉頭緊鎖,很是不悅,周身散發的寒氣讓人腳底都是冷的。
還是祝悅卿強拉硬拽把他從書鋪拖走,否則他當場就拆了這破鋪子!
時間久了,他也習慣了祝悅卿都不在意,他也不多計較,反正是假的…就像從前寫他嗜血一樣。
“我這怎麼能叫自戀呢?”溫語休一臉認真地說,“明明是那些女郎有眼光。”
祝悅卿白了他一眼,“少貧嘴了,快幫我梳好頭髮。”
溫語休笑著應道:“好,夫人說了算。”
不一會兒,頭髮便梳好了。祝悅卿坐起身來,靠在溫語休肩上,說:“時辰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兩人吹滅了燭火,相擁而眠。
接下來的日子裡,祝悅卿一直按照卓子汐的藥方偷偷給溫語休服用,可效果卻並不理想……
哎,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躺在塌上,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藥也吃了,該做的努力也都做了……怎麼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也許是天意吧,也許一切都是剛剛好。
然而,祝悅卿並沒有等來懷孕的喜訊,反而是聽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訊息——溫語休可能要再次領兵出征。
當她聽到這個訊息時,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凌雅君,輕聲問道:“雅君……你說的是真的嗎?”
凌雅君悄聲回答道:“千真萬確,我前日偷偷聽見祖父他們在商討此事,說是這次聖上會派誰領兵出征。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攝政王和鎮北將軍是最有可能的人選……我祖父年事已高,而且還有其他重要的事務纏身。
攝政王目前也不可能去南疆,而你的夫君也不用回鹽城……”
祝悅卿一臉狐疑地問道:“這次究竟是要征討何方?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哪方異族挑起戰事呢?”
凌雅君環顧四周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熠王!”
祝悅卿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竟然要謀反?”
凌雅君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具體情況。
近年來,熠王在衡城的勢力如日中天,不斷擴張。不僅如此,他還與夏國聯手,屢次無視朝廷法規,對部分官員的勸誡更是置若罔聞,公然與夏國開展貿易活動。
一般的商貿交流本不會引發如此巨大的波瀾,但此次熠王的貨物卻非同小可。
據凌雅君透露,她的祖父曾提及,夏國擁有一種獨特的兵器,其射程雖不及弓箭,但威懾力卻絲毫不減。而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