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城郊外的草皮泛起一片枯黃之色,遠遠望去,彷彿是一片光禿禿的景象。
一匹黝黑髮亮、身姿矯健的黑馬,揚起四隻雪白的馬蹄,如閃電般疾馳而過。熾熱的風與馬背上傳來的爽朗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充滿活力的畫面。
黑風的四個蹄子穩穩地趴在地上,溫語休則隨意地倚靠在黑風身旁,嘴裡叼著一根略顯乾枯的狗尾巴草,透露出一種悠然自得的神情。一人一馬就這樣愜意地躺在樹下,享受著寧靜的時光。
晚秋的太陽散發出橘色的光芒,柔和地灑落在這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他那雙鳳眸緊緊追隨著遠處那一抹耀眼的紅色身影。
祝悅卿紅撲撲的臉頰上掛著一層薄薄的汗珠,她挺直了腰板,雙腿用力支撐著身體,穩穩地踩在馬鞍上。她自由自在地馳騁在這片廣闊的天地之間,彷彿與大自然融為一體。
溫語休這段時間以來教會了祝悅卿騎馬,並且還特意為他的愛馬黑風找到了一匹相配的母馬——踏雪。
踏雪全身漆黑,唯有四蹄如雪般潔白,宛如一匹美麗的天馬。這匹母馬成為了祝悅卿的專屬坐騎,也是溫語休送給她的一份特別禮物。
看著她張揚自由的模樣,心中不由地猶豫了一瞬:回陵城真的是一個正確的抉擇嗎?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的小姑娘能夠永遠保持這份明媚和自由。
忽然間,一陣微風拂過,輕輕揚起了他額前的碎髮,也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他微微抬頭,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那張嬌豔明媚、肆意暢快的笑臉。於是,他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露出一抹張揚而不羈的痞笑。
“夫君,你在想些什麼呢?我都看你發呆半天啦。”祝悅卿端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
他漫不經心地吐出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渾身透著一股懶散的氣息,懶洋洋地回應道:“沒什麼呀,只是被你迷得暈頭轉向……想著該怎樣才能把你牢牢地鎖在我身邊,永遠……永遠……”
聽到他這番不正經的話,祝悅卿並沒有在意,反而心情十分愉悅。她輕哼一聲,故意挑釁道:“要不要來比試一下?”
溫語休被她那副傲嬌可愛的小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彷彿看到了一隻剛剛學會捕食的小獸,急不可耐地想要炫耀自己那鋒利的爪子。
“比什麼…輸了不許哭鼻子,也不許賴皮?”
祝悅卿哼了一聲,她才不會賴皮,不會哭鼻子呢,隨手一指,“從這開始我們賽馬,輸了可以任意提一個要求。”
聽她這麼說溫語休可是來勁了,陪小姑娘玩樂本來就是他分內之事,要是還有好處的話,何樂而不為?
他迅速起身,黑風也跟著他站了起來,他動作乾淨利落的翻身上馬,單手拽住馬韁,側身靠近祝悅卿,“要不要為夫讓你先跑一段?”
“你少瞧不起人了…”說完祝悅卿揚起馬鞭,“駕。”踏雪得了主人的指示,利箭一般衝了出去。
溫語休微微一愣,隨即寵溺地輕笑起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嘴裡還嘟囔著:“還說不賴皮呢……”他並不著急,眼看著小姑娘跑出去一段距離之後,雙腿緊緊夾住馬腹,口中輕喝一聲:“駕!”
黑風自然明白主人的心思,它毫不懈怠,全力以赴,不過短短几息之間,就已經快要追上前方的祝悅卿了。
他不緊不慢地追逐在她身後,心情愉悅地大笑著,聲音爽朗而又快活:“要不要認輸啊?”
祝悅卿回頭瞥了一眼兩人之間的距離,心中有些緊張,連忙握緊韁繩,再次揮動馬鞭,想要加快速度。
溫語休那雙鳳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豔之色,原本他打算追上去,可就在這時,他的嘴角卻突然勾起一絲狡黠的壞笑。
只見他迅速抽出箭袋中的軟鞭,手臂高高揚起,隨意地甩了兩圈,然後猛地用力一拋。那軟鞭猶如一條靈動的毒蛇,準確無誤地纏繞在祝悅卿纖細的腰肢上。
祝悅卿不由得驚撥出聲,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感覺到自己的腰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住。緊接著,她整個人騰空而起,像是一隻輕盈的鳥兒般飛在空中,下一刻,她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溫語休的馬背之上。
頓時,祝悅卿又羞又惱,粉面緋紅,嗔怒地瞪著溫語休。然而,她的內心深處卻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
溫語休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邃,輕聲說道:“還要比嗎?”
祝悅卿咬了咬嘴唇,倔強地回應道:“當然要!這次算你使詐,我還沒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