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的油燈忽明忽暗,窗外的風吹進屋內,溫語休兩眼通紅坐在椅子上,他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了。
派出去的鎮北軍都沒有尋到人,沒有一絲訊息傳回。暗羽目前也還沒傳回訊息,他只能按兵不動在此等待。
卓子苓與淵城府衙知縣一同過來,他抬了抬眼,聲音沙啞冰冷:“還是找不到?”
知縣顫顫巍巍點頭鞠躬道:“回將軍,我已經派人去找了,還不曾有公主與夫人的訊息。”
溫語休手一揮桌上的茶杯飛出,杯子碎片嵌入門裡。勃然大怒道:“都是廢物嗎?”
知縣撲通跪地,滿頭大汗聲音都發著抖:“將軍莫急,吉人自有天相。”
卓子苓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壓著他坐下,“你發脾氣也沒用,沒有訊息也是一種訊息。”
“滾。”溫語休冷聲對知縣說道。知縣緊忙連滾帶爬的退出房間,出來後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這位閻王真是駭人,光氣勢就夠殺人了,看著那雙鳳眸他腿肚子都軟了。
窗外飛來信鴿,落在書桌上他趕緊拆開信紙。在山崖下發現血跡以及雲中侍衛錦袍碎片,不曾見過夫人。
卓子苓見他眉頭緊鎖,面色慘白。接過紙條看了一眼,安慰他:“這也是好訊息,至少雲中應當與她在一起,雲中定會以命相護的。”
他抱頭坐在椅子上,無助感油然而生這種感覺他有過,當年大哥與父親失蹤他也是如此。現在他只恨自己為何成長的不夠快,為何不夠強大,曾經救不回父親與大哥如今又沒能護住她。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走吧。”溫語休沙啞的嗓音,讓人聽著都心疼。
卓子苓明白他這是在自我傷害,就像當初一樣將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逃避現實。他不說話也不離開,轉身坐在椅子上不發出一絲聲響。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整個夜晚一片死寂,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不到,卓子苓默默地閉上眼睛,開始暗自打坐修煉。
此時此刻,他除了陪在身邊外,似乎什麼事情都無法去做。然而,他並不會因此而感到絕望或自暴自棄,因為在他的認知當中,眼前的這幾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之人,他們一定有著非凡的能力和機遇,絕不會輕易地死去。
突然間,一陣清脆的雞鳴聲響徹夜空,天亮了。雲落端著早已準備好的早膳走了進來,並將其輕輕地放在桌子前面。
他看了一眼卓子苓,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希望他能夠幫忙勸解一下將軍。卓子苓明白他的意思,緩緩站起身來,拿起那碗熱粥,隨意地放在將軍面前,然後只簡單地說了一個字:"吃。"
溫語休默默地拿起碗,毫不猶豫地仰頭一飲而盡,然後輕輕放下碗。他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氣。這種漫長的等待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就在這時,一隻信鴿再次飛了過來,帶來了新的訊息。溫語休迅速拆開信封,仔細閱讀裡面的內容。屬下發現山崖下有打鬥的痕跡,並無屍體。這次,信紙中還捲入了一根細小的銀針。
他眼神都亮了,這是她的袖箭是出發前給她製作的為了防身。手指捏著銀針微微顫抖,雲落看著銀針:“這是夫人的銀針。”
心裡燃起希望她一定還活著,她如此堅韌不會輕易香消玉殞的。“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子苓。”激動顫抖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是,夫人本就不是凡塵之人,不是嗎?”卓子苓一番話,讓他心血澎湃。
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太好了太好了。“報,將軍我們在山崖下發現一黑衣蒙面人,是當日劫走夫人的刺客,發現時人已身亡。”鎮北軍先鋒前來稟報最新線索。
“人呢?”他起身問道。
“在院中放著。”鎮北軍將人帶了回來,等將軍檢視過定奪。
溫語休起身來到院中,掀開白布檢查起來,這人面生從面孔來看應當是大魏人,手掌有繭子常年習武,虎口處有繭子擅用刀劍等兵器。
卓子苓翻看黑衣人的傷口,脖頸處一刀斃命手法嫻熟狠厲,此人眼神呈驚恐狀是一擊斃命都不曾反擊。這傷是短刀或匕首所致。
“不是雲中的手法。”溫語休分辨著,雲中擅長用劍,這種一擊斃命的刺殺不是他所為。
雲落不解,這到底有幾方勢力。他看著卓軍醫問:“會不會是烏族,他們擅長短刀匕首一類。”
“也有可能,那時不知所蹤的還有那位烏族將軍。”溫語休在他身上檢查還有沒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