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苓眼神閃爍,微微頷首,暗示著周子齊跟他出門。隨後,他果斷地轉身,靜靜地站在門外等待著他。
周子齊目光投向榻上的人,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你先好好歇息一會,我會派人前來侍奉你。有任何需要,只需動口吩咐他們即可,切勿亂動以免傷身。”
“好的,你儘管去忙碌吧,我並無大礙。”三公主展顏一笑,如陽光般明媚燦爛。
然而,當週子齊剛剛踏出房門,便被兩人夾住,不由分說地帶著他徑直走向溫語休的房間。“哎喲喲,稍安勿躁嘛,我尚有要事未曾交代呢。”周子齊賠笑著向兩人求情。
“雲落。”溫語休呼喚著雲落。緊接著,他冷笑一聲,用充滿諷刺意味的口吻說道,“周大人有事要吩咐於你呢。”那話語中的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周子齊嘿嘿一笑,“那個麻煩你找兩個丫鬟照顧一下三公主,她腿上有傷。”
“屬下明白。”雲落出去並貼心的將門關上。
兩人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著周子齊,看得他如坐針氈、渾身難受。“喂!你們兩個搞什麼鬼?我又不是罪犯,你們用這種眼神看我幹什麼?”周子齊對他們的目光感到非常不滿。
“哼,你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溫語休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他真恨不得立刻親手殺掉這位三公主,因為她簡直就是個紅顏禍水。
周子齊察覺到了溫語休眼中的寒意,於是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變得嚴肅起來。他恭恭敬敬地向兩人拱手作揖,並深深鞠躬,語氣低沉而堅定地說道:“我承認,我確實動了真情。我明白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但我也想告訴你們,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無法逃避的,比如這場桃花劫,你們能理解嗎?”
“不理解。”卓子苓直截了當地回答道,他根本不想去理解,也覺得沒有必要去理解。
然而,溫語休並沒有回應周子齊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難道你打算和她一起私奔嗎?”
周子齊停了半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嘆了一口氣:“哎,怎麼可能呢?我們不是想讓她奪回烏族王位,還按計劃行事就行,我與她並無可能。只是我不願她困頓在後宮之中。”
“還算你沒有色令智昏。”卓子苓白了他一眼,看見他的手臂“嘖”了一聲。這一個兩個都不愛惜自己身體,都什麼樣了還在這關心別人呢。心裡將兩人翻來覆去罵了幾遍。
拿來藥箱,將人按在椅子上,“你自己脫還是我來?”卓子苓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周子齊嚥了下口水,心虛道:“自己來自己來,不勞煩師兄動手。”
迅速脫下外袍,褪下里衣,露出包紮過的手臂。卓子苓開啟布條,傷口見水已經發炎潰膿紅腫了,藥物只止血並無其他作用。又看了看背上的傷,整個右側一塊好皮都沒有了。
“嗯,胳膊廢了,做好心理準備。”他平淡的說著。
周子齊心裡一急,馬上變臉一臉乖順的模樣:“師兄醫術出神入化,我這點傷不在話下。”
卓子苓並不理他,塞進他口中一顆丹藥,拿起藥酒倒在他的胳膊上,周子齊疼的面色一變,豆大的汗珠隨之落下。
把一塊棉布塞進他口中,“咬著。”拿出藥粉倒在紗布上備用,周子齊別過頭咬住棉布,胳膊上傳來刺骨的疼痛他調整呼吸,不住的急喘,棉布被他咬的吱吱作響。
良久之後,卓子苓放下手中的銀針,撒了藥粉在傷處,再將紗布敷在傷口上。“嗯…”疼的他一聲悶哼。“怕疼當什麼英雄啊?學學語休,從來就不怕疼。”一箭雙鵰把兩個人都給罵了。
纏緊紗布,繼續給他後背上藥,藥酒澆在傷口上燒疼燒疼的,疼的他肌肉緊繃。卓子苓撒下藥粉,用紗布將他上半身斜著纏住。“莫要碰水,三天後給你換藥。”
“呼,呼,”周子齊喘著粗氣,可算結束了疼的他滿頭大汗,不由佩服溫語休每次受傷都怎麼扛過來的。
溫語休如今也是動過情的人,他能理解周子齊可此事很難,他們二人終究是走了一條坎坷的路。
“夫人呢?”周子齊想起黑衣人的事,趕緊問起。
提到祝悅卿,溫語休臉色瞬間變化,看他臉色就知道真的出事了,他掏出懷中的令牌放在桌上。
“那日,有個黑衣人在山崖下,我並不知是什麼情況先下手為強,這是他身上的。”周子齊把令牌扔到桌上,心想應當與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溫語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