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湧而來的泥石流堵住了河堤,上游河水無法流通,河水倒灌進了鹽城。水慢慢高漲城內傷兵無處可居,僅剩的糧草都無法儲存,就連行走都是困難的。派出去計程車兵沒了訊息,如今不知到達何處,突如其來的洪水更是讓他們亂了陣腳。大祭司心中明白,這次大魏被天神保佑連天都幫他們。
柯基多茶還在糾結,他不想棄城離開奪下鹽城增大勢力與財力,這是他謀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眼下要是回了烏族,其他王子哪會給他容身之地。可若是不棄城,開城洩洪必有一戰,他們如今兵力不足,此戰對他們不利。
溫語休親自披甲上陣,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是時候解決了。他擦了擦那杆件赤羽銀槍背在背上。出發前為逝去的溫家人上了三炷香。
衝鋒的號角響起,響徹整個城內。鹽城外溫家軍烏泱泱一片,絲毫不受前些日子攻城影響,反而士氣大作。將士們的吼叫伴隨著戰鼓,震人心魄。
“戰,戰,戰!”溫家軍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好似要撕破鹽城的天際。
烏族大王子柯基多茶來到城樓上,眺望城下的溫家軍。一眼便看見那個英勇驍戰的少年郎,溫語休。他目前為止遇見的最難纏最令人討厭的敵人。
“溫小將軍?哈哈哈還是叫你溫家小兒吧,你的將軍之位不是早被大魏收回了!”渾厚的聲音穿越山林,眾人聽的一清二楚。
溫語休鳳眸一閃眉宇間都是厭惡,歪頭注視著烏族大王子,此人肥頭大耳滿臉橫肉,實在太…醜。
慶武帝褫奪溫家封號,他現在是戴罪立功,軍中人稱他將軍,一是溫家軍本就只臣服於溫家人,二是他雖沒有將軍之位卻有將軍之權。總之不倫不類,軍中將士皆替他鳴不平。柯基多茶也明白這點,反間計罷了。
溫語休單手託著下巴半趴在馬上,就這麼和烏族耗著。大王子柯基多茶的挑釁叫囂都被他無視了,實在覺得太吵。勾起馬側的弓袋,赤羽弓單手握住拉弓搭箭,瞄了瞄大王子的頭,手指一鬆,咻——箭羽飛向大王子柯基多茶。
大王子柯基多茶抽出腰間彎刀擋下迎面而來的箭羽,不慌不忙。溫語休本就沒想能傷到他,好歹烏族大王子,這點本事沒有如何爭奪王位統領烏族。
溫語休收起痞氣正襟危坐再次搭弓射箭,一箭射穿烏族戰旗。高舉赤羽弓大喊:“殺烏族大王子者,封官加爵!奪回城池,封侯拜相!”
“殺,殺,殺。”溫家軍的氣勢洶洶,叫破天際。
大王子柯基多茶下了城樓返回帳中,思考良久。吩咐開城洩洪應戰溫家軍。大祭司多番勸阻無果,只得聽令。鹽城城門拉開,城內河水奔湧而出流向空曠的大地。溫家軍逆流而上勇猛精進,烏族勇士不敵節節敗退。一時間攻進城內,掌控局面。
溫語休追著柯基多茶來到鹽城城外,柯基多茶眼看不敵帶著親信逃回異族領地,溫語休緊追不捨。
兩人騎馬追逐在草原之上,柯基多茶突然縱馬掉頭殺了個回馬槍。彎刀迎面砍來,溫語休身形向後一仰,躲過一擊。右手甩出赤羽銀槍,橫向抽向柯基多茶的後背,柯基多茶腳下用力騰空而起,二人打個有來有回。
溫語休單腳用力,踩在馬鞍之上旋轉飛起,空中翻騰手中長槍宛如一條銀龍直衝柯基多茶麵門而去。柯基多茶提起彎刀抵住長槍,槍頭陣陣寒芒絲絲血氣。雙手用力向前一送,柯基多茶抵擋不住掉下馬去,原地翻滾連連後退,溫語休乘勝追擊,提槍高挑劃破柯基多茶的獸皮褲,一柱鮮血順著腿流下來,柯基多茶彎刀擋開長槍,腰間百勾爪一拽順勢甩出,勾住溫語休的腳踝,用力一拉,摔落在地。
柯基多茶腳下助跑拖拽著身後的溫語休,百勾爪勾進腳踝,留下一路血痕,他動彈不得不能蠻力掙脫鉤爪否則怕是要殘疾。溫語休擲出長槍——嗖的一聲。柯基多茶轉頭躲過。溫語休順勢按住袖口瞬間射出一支袖箭,袖箭速度極快射進柯基多茶的左眼。
啊——眼睛的劇痛使他鬆開百勾爪,溫語休迅速起身,抽出腰間軟箭刺向柯基多茶,柯基多茶捂住左眼連滾帶爬狼狽逃竄。這時,從天而降數枚箭羽,溫語休揮舞佩劍擋開箭羽,腳步後撤。
大王子的親信折返救下柯基多茶,退進林中窮寇莫追寡不敵眾,只得作罷。林中傳來陣陣怒吼聲:“溫語休,卑鄙小兒偷襲本王,本王遲早扒了你的皮。”
”彼此彼此……”溫語休霸氣的回應著。
他緊閉著雙唇,僅僅依靠舌尖在口哨內部打轉,一股清脆悠揚的哨聲便輕輕地迴盪在空曠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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