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廖慧文的目光定格在了垃圾桶旁邊一張散亂的報紙上。秦菲的照片清晰的印在上面。頭條。
“小菲?小菲……”廖慧文急忙走過去,把那張報紙從垃圾堆裡面扒拉了出來。
那報紙是不知道誰用來包瓜子皮的,裡面不光有瓜子皮,還有一口黃綠相間的濃痰。
可廖慧文顧不得這些,把報紙一抖樓,仔細的看著上面秦菲的照片。
“真的是小菲……這是什麼時候的新聞,我怎麼沒見過這張?”
廖慧文翻了翻報紙的頁頭,首頁上清晰的寫著秦菲被曝出加刑那天的時間。
“我怎麼沒看過……”
廖慧文有些恍惚,她這麼關注女兒的訊息,可這半個月前的報紙了,她竟然沒看過?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久沒看到新聞了,無論是電視,報紙,還是手機。
這麼多天,她好像和社會完全隔絕了一般。
她急忙讀了一下報紙上的內容,讀完之後,她嘴裡只剩下一句話:“不可能……這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
新罪?職位佔用?失蹤案?秦菲?這不可能的……
“我那麼乖的女兒……一定是弄錯了。這不會是什麼假新聞吧?”
廖慧文嘿嘿笑著,像個瘋子一樣。身邊走過來一個鄰居,遠遠的看著她不敢靠近。
廖慧文把報紙往地上一扔,一陣風吹過,那報紙上有痰的一面剛好糊在了她腿上。
“啊!”她尖叫一聲,再次把報紙扯掉,瘋狂的逃往自己的小房間去。
回到屋子裡,廖慧文脫下髒了的褲子,直接鑽進了被子裡面,蒙著頭,滿腦子都是新聞上的事情。
不可能,假新聞!如果是真的,女兒怎麼會不告訴我?老頭子怎麼會不告訴我?
廖慧文這麼安慰著自己,但她也知道,誰會沒事弄個假新聞,還印到報紙上呢?
可為什麼會這樣?秦悅明明每次回來都說秦菲很好,正在努力改造爭取減刑,有希望早一天出來的……
廖慧文不停的想著,腦子裡似乎有一塊薄膜被撕開了,各種記憶一湧而入。
秦悅的許多做法,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小悅啊,下次再去見秦菲的時候,帶上我一起去吧?”
廖慧文曾經這麼要求過。
“媽……探視一次只能一個人。這是帝都女子監獄的規定,我沒法帶你去,而且每次去之前還需要等通知的,具體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秦菲在牢裡過的很好的。她是經濟犯,不需要做什麼繁重的體力勞動……”
秦悅曾經這樣回答。
現在想想,憑什麼探視不能兩個人一起?
這個新聞也是,並不是她沒看到,而是她看不到。報紙不定了,電視臺沒頻道,秦悅和秦天翰也不給調。
手機還被秦悅給收走了。
她們倆分明是在隱瞞……
廖慧文字還打算用座機給秦悅或者秦天翰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下這個新聞,可想明白之後……
她們大抵是知道的吧。
廖慧文知道自己女人和自己男人的性子。知道他們兩個這麼做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可即便是這樣,廖慧文也有些無法接受。那可是她女兒的訊息啊,怎麼能隱瞞做媽媽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我的小菲!
廖慧文突然坐了起來,找出床底下的箱子,扒拉了半天給自己找了一套還能穿著出門的衣服穿起來。
用毛巾接了點涼水擦了把臉。又把頭梳了一下。
再從床板底下找出來一個小包,拉開拉鍊,裡面全都是錢。
這是她給自己留的一點錢,秦悅也好,秦天翰也罷,
誰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從小她就被教育,女人不管在什麼地方,一定不能讓自己一無所有,要麼有人,要麼得時刻準備好一部分能讓自己一個人也能活下去的錢。
現在這錢,有了別的用場了。
廖慧文收拾了一番,整個人精神抖擻,就是眼睛深處還有一些對未知的懼怕。
可再怎麼怕,她也得親眼見一見自己的小菲,得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才行。問問秦菲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說不定,她還能幫上一點忙呢。
揣著錢,廖慧文上了計程車:“帝都女子監獄。”
“呦……上禮拜我才去了一次。怎麼現在還是探監的高峰期麼?我還真是不瞭解,如果這玩意兒也有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