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嗎?
她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大人?
穗和滿心惶恐地回到那個偏僻的房間,兩個宮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不知是鄙視她勾引皇子,還是鄙視她裝清高拒絕皇子。
她無心探究,回屋躺下,渾身散架一樣的疼。
養了幾天的傷,這一頓跑,怕是又白養了。
第二天,劉院判來診脈,果然說她傷勢出現了反覆,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不小心摔了一跤。
劉院判也不知信沒信,給她開了藥,讓兩個宮女照方抓藥。
兩人又是撇嘴又翻白眼。
昨晚不是挺能跑的嗎,這會子又裝柔弱。
穗和無所謂,反正她們之間也就兩個香囊的交情,那個香囊被皇后要走的宮女,大概已經知道她給她們做香囊的目的不純。
劉院判走後,皇后派人把穗和叫了過去。
大皇子和五皇子也在,皇后叫五皇子給穗和賠不是。
五皇子一臉懊悔,說自己昨晚喝醉了,誤把穗和當成了自己的侍女,讓穗和別放在心上。
這話誰都不信,可偏偏大家又都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
皇后打圓場,叫穗和原諒五皇子這一回。
穗和跪在地上說自己不敢當。
大皇子責備了五皇子幾句,就把他帶走了。
五皇子臨走前,又看了穗和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看得穗和後背發涼。
皇帝皇后都吩咐了不要對外聲張,可這事不知怎的還是傳了出去,很快整個皇宮都知道了。
裴景修進宮為皇帝講經時,從兩個小太監的閒聊中得知了此事,氣得臉色鐵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講經結束,他直接去都察院見裴硯知,把自己聽來的訊息告訴裴硯知,急切道:“小叔到底還想不想救穗和了,這都好幾天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裴硯知聽他說了穗和的遭遇,冷著臉沉默了好半天,才對裴景修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時機沒到,還要再等一等!”
“還要等,再等穗和就成五皇子的人了。”裴景修急得口不擇言,“穗和跟著我,小叔時不時還能見她一面,若是跟了五皇子,您這輩子都別想再看她一眼。”
“啪!”
裴硯知沉著臉將紫檀木的鎮紙重重拍在桌上。
裴景修嚇了一跳,理智跟著迴歸,“小叔見諒,侄兒一時著急說錯了話,可穗和在宮裡處境艱難也是真的呀,您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讓你等你就等,等不及你自己去救。”裴硯知冷聲道。
裴景修噎了下,氣勢更軟了幾分:“穗和之前在莊子上險些被人凌辱,如今又被五皇子欺負,我是擔心她一直沒辦法和咱們取得聯絡,會不會以為咱們不管她了,萬一她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可如何是好?”
裴硯知臉色稍有緩和,仍是不願多言,擺手道:“你先回去,我會想辦法送信給她的。”
……
傍晚,劉院判又來給穗和診脈。
為了避嫌,他每次來都會帶一個醫女同行,這次帶來的,卻是個年輕些的太醫。
那太醫個子很高,進門時不得不彎了下腰。
穗和起初沒有在意,只想著太醫大多文質彬彬,怎麼還有這樣高大矯健之人?
等那人進了屋,走到她面前前叫了一聲“穗和”,她整個人都呆住,彷彿被閃電擊中。
“大人,是你嗎?”她望著眼前陌生的臉,不敢置信地開口。
這句話問出來的同時,其實已經確認是他。
除了他,沒有人能把她的名字叫得這樣深沉又剋制,彷彿她的名字是一種無法宣之於口的禁忌。
穗和還沒得到他的回答,眼淚已經滾滾而下。
劉院判轉身出去,叮囑裴硯知長話短說。
房門關上,兩人在黃昏黯淡的光線裡四目相對。
裴硯知低頭,看著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女孩子巴掌大的小臉滾落,終是沒忍住,長臂一伸,把人撈進懷裡緊緊抱住。
穗和跌進他懷裡,聞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檀木香氣,雙手圈住他勁瘦的腰,壓抑地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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