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久未見,情緒一發不可收拾,正吻得難捨難分,宋紹陽從車窗探頭進來:“好了嗎,怎麼包了這麼久,是不是傷得很嚴重?”
穗和嚇一跳,紅著臉從裴硯知懷裡退開。
裴硯知一記眼風掃過去,宋紹陽嚇得縮了縮脖子:“那什麼,傷得確實挺嚴重的,你們繼續包,繼續包。”
車簾放下,穗和聽到雀兒在外面問:“二公子,有多嚴重呀?”
“很嚴重。”宋紹陽說,“沒有一個時辰包不好的那種。”
“啊?”雀兒驚呼,“娘子會不會死?”
“死不死的,那得看妹夫的醫術。”
“大人又不是大夫,能有什麼醫術?”雀兒說,“要不還是就近找個大夫看看吧?”
“不用,我覺得妹夫的醫術挺好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宋紹陽拉著雀兒走開,穗和在馬車裡羞得不敢抬頭。
裴硯知忍著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穗和小姐,在下的醫術可還行?”
穗和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大人快跟宋紹陽一樣不著調了。”
裴硯知哈哈笑了兩聲:“那傢伙雖然不著調,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比那個讀書讀傻了的宋世子會來事。”
“嗯。”穗和點頭表示認同,“他們兄弟完全不是一個型別。”
裴硯知看看她:“你打算原諒他了嗎?”
穗和遲疑了一下:“大人覺得我該原諒他嗎?”
“這要看你自己的內心感受,你不想原諒,誰也不能勉強你。”裴硯知說道。
穗和陷入沉思,半晌才道:“至少我現在不能。”
“沒關係,這事兒你自己說了算。”裴硯知說,“反正他那人沒臉沒皮,你就算不原諒,他也會死皮賴臉跟著你。”
穗和笑起來:“不過他今天的表現確實讓我很吃驚。”
“他都幹了什麼?”裴硯知問。
穗和說:“長公主給了他一批死士,讓他非緊急關頭不能使用,他竟然真的能忍住,一直到那些災民攻擊我們的時候才把死士召喚出來,如果換作從前,只怕災民一靠近,他就要痛下殺手了。”
裴硯知點點頭:“可能他跟他爹一樣,小事犯渾,大事清醒,還沒有徹底壞透。”
“嗯。”穗和想到宋紹陽後面說那些人不死就會把他們當食物吃掉的話,心情不免複雜,“大人覺得,我們殺那些災民是對是錯?”
裴硯知烏沉沉的瑞鳳眼看著她,輕易就看懂了她的糾結:“生死關頭,沒有對錯,你不必自責,並不是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是良善之輩,那些災民能做出瘋狂攻擊你們的舉動,就已經超出了善良的範疇,死了也是自找的。”
穗和聽他這麼說,頓時覺得釋然很多:“多謝大人為我解惑,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我不會再猶豫。”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遇到這樣的事。”裴硯知重新將她攬入懷中,“這一次已經快把我嚇死了,幸好長公主給你們派了死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穗和偎在他懷裡,感慨道:“長公主真的很好,心胸寬廣,深明大義,她要是男人,我都想嫁給她。”
“……”裴硯知酸溜溜道,“還沒怎麼著呢,你就要移情別戀了嗎?”
穗和咬了下舌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隨口一說,我最喜歡的還是大人。”
“不行,我不要最,我要唯一。”裴硯知低頭又吻住她的唇,在她唇瓣上輕咬,“除了我,男人女人你都不能喜歡。”
穗和被他咬得心尖發顫,哼唧一聲軟在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承受他又一次強勢霸道的親吻。
唇舌交纏間,車廂內氣溫攀升,急促的呼吸聲再次響起。
裴硯知有點失控,火熱的大掌從穗和後背滑到腰間,又從腰間移向別處。
穗和渾身無力,緊閉著雙眼,長而捲翹的睫毛頻頻顫動,不停吞嚥著口水,小手胡亂地在他寬闊的後背和勁瘦的腰間撫摸。
這樣毫無章法的動作,卻能輕易點燃男人心底的火。
意亂情迷之際,穗和突然感覺有一雙眼睛在靜靜地盯著他們。
她嚇了一跳,一睜眼,就看到阿黃不知什麼時候鑽了進來,正歪著腦袋,瞪著一雙烏溜溜又懵懂的眼睛,悄無聲息地觀察著他們,彷彿想弄清楚他們在幹什麼。
雖然阿黃只是一條狗,穗和還是羞得無地自容,連忙叫停了裴硯知:“大人快停下,阿黃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