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眼皮底下受了這麼多苦,辜負了老師的重託。”
穗和眼淚汪汪地抬起頭:“父親當真把我託付給了大人嗎?”
裴硯知點點頭,緩緩道:“你及笄前的兩個月,老師寫信問我願不願意替他照顧你,如果願意,就在你及笄那天去觀禮。
那時我還在大理寺,因著一個案子去了青州,我算著日子趕回來,想去參加你的及笄禮,卻在城外十里長亭被陸溪橋以接風為由,灌了一杯蒙汗藥。”
穗和之前已經猜到這種可能,向他求證道:“大人和陸少卿就是因為這件事反目的嗎?”
“也不算反目,我只是不想連累他。”裴硯知時隔三年再憶起當年事,仍是痛徹心扉,“穗和,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能及時趕到,錯過了補救的機會,如果我能早一天去到教坊司,或許我們就不會有這三年的錯過。”
“不,不怪大人,大人沒有錯,陸少卿也沒有錯。”穗和抽泣道,“如果不是陸少卿攔著,大人很有可能被當成父親的同黨一併處決了,我們能活著再見,也是要感謝陸少卿的。”
她不怪他,也不怪陸溪橋,是她命裡該有這一劫,才讓一切陰差陽錯,背道而馳。
好在他和她還是有緣的,兜兜轉轉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她又被裴景修送回到了他身邊。
想到裴景修,穗和頓時哭不出來,只覺得後背一陣陰冷,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以為她早已認清了裴景修的真面目,其實那隻不過是冰山一角,裴景修遠比她看到的更陰險可怕。
“怎麼了?”裴硯知感覺到她的異常,輕拍她後背問道。
穗和於是就把裴景修為她贖身,讓她隱姓埋名,反覆告誡她要對裴硯知保密,還騙她說是裴硯知收集證據給父親定罪的事說了一遍。
她越說越心驚,越說越深刻地感受到裴景修的陰暗心理與超乎常人的心機。
他操控著她,哄騙著大人,把謊話編得滴水不漏,把他們都矇在鼓裡,像沒事人一樣在他們中間周旋,還總是一副自己很受傷很委屈的作派。
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裴硯知聽穗和講完,先前對裴景修的所有懷疑都有了清晰的答案。
難怪一開始自己問起穗和的來歷他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難怪他即便娶了宋妙蓮也不敢放穗和自由。
難怪他死活不願對穗和放手,即使在長公主的逼迫下也不肯拿出穗和的賣身契。
他說他看過沈大學士寫給自己的信,他定然是從那時候就打起了穗和的主意吧?
入了教坊司的都是官伎,輕易贖不出去,也不知這個聰明絕頂的侄兒,用了什麼手段才把人贖走。
想必那贖身的錢,都是從他賬上支的吧?
哈!
真好!
真是他的好侄兒!
裴硯知氣得冷笑,幽深眸底閃過一抹殺機。
穗和觀他臉色,感覺裴景修要是這會兒出現在他面前,他很有可能一刀就將人砍了。
“大人。”穗和叫了他一聲。
裴硯知回過神,斂去眼中寒芒,拍著她的肩輕聲安慰:“沒事,不怕,有我呢,接下來的事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好。”穗和偎在他懷裡,乖巧地點了點頭。
有這麼一個人可以依靠,這感覺真的很好。
可她轉念又想起裴硯知說要再找那位小姐一年的話,莫名地糾結起來:“大人現在要和那位小姐把話說清楚嗎,你想娶的到底是穗和,還是沈念安?”
“……”裴硯知看著她,想笑又忍著沒笑,“你是作為沈念安吃穗和的醋,還是作為穗和吃沈念安的醋?”
“那你別管,你就說,你到底想娶誰?”穗和答不上來,索性耍起無賴。
裴硯知想了想,反擊道:“你覺得那位小姐到底喜不喜歡我,想不想嫁給我?”
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