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的元旦籠罩在一片凝重的氣氛中。
節前的一天,江邊輪渡站因大霧停航,復航時人群擁擠導致嚴重踩踏事故。
慘烈的場景透過電視報紙等媒體的報道,在人們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痛記憶。
尚未從悲傷的氛圍中掙脫出來的人們還不知道,不久以後將有一場更為巨大的災難,落在全市市民的頭頂。
沈維卻有如神助一般,熬製出了一大鍋湯藥,底樓的公共灶坯間瀰漫著濃重的草藥味
她用搪瓷缸盛好,分給鄰居們。
有人欣然接過品嚐,有人客氣的婉拒,更有人言道:“這可是藥啊,哪能隨隨便便就給人家吃呢。”
還有的人甚至在背地裡悄悄嘀咕:“一個才剛剛開始學醫的小姑娘,該不會是拿我們當試驗品吧?”
沈維並未多做解釋,只是在瞧見鄰居們正燙煮毛蚶時,好心地出聲勸阻道:“陳家姆媽,爺叔,勿要吃了。”
鄰居們滿是不解地看著她,說道:“介好吃一道菜,為啥勿吃?”
沈維趕忙回應:“這裡面有病毒,吃了會得肝炎的。”
“小姑娘,都快過年了,不吉利的話不好瞎講喔。”鄰居們皺著眉頭說。
沈維默默地將藥鍋端回了家。一家五口人圍坐在一起,看著眼前那鍋又苦又澀的湯藥,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
“太難喝了。”沈默喝了一小口後,閉上眼睛,咧著嘴,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乖孩子,良藥苦口利於病呀,喝了這個對身體有好處的。”媽媽輕聲說道。
“我們又沒生病呀。”沈默嘟囔著。
“這是為了提前預防,防患於未然,懂吧?等到生病就晚了。”媽媽耐心地解釋著。
儘管她內心對女兒的這番做法並不是十分了解,但她深知,女兒每一次做出那些讓人感到出乎意料的舉動,往往都是事出有因的。
聽了媽媽的話,沈默乖乖捧起碗,強忍著苦澀的味道,將湯藥一點一點地喝了下去。
媽媽趕緊剝開一粒糖,塞的他嘴裡。
沈維看了一直笑,像極了她小時候生吃蛇膽的樣子。
沈維喝著湯藥,對爸爸媽媽說道:“要跟叔叔、姑姑、阿姨、舅舅他們講,不能再吃毛蚶了,如果實在要吃的話,也一定要煮透了再吃。”
爸爸嘆息一聲:“我們一家肯定是不吃的,可擋不住人家就愛吃呀。”
“那要麼熬點藥湯給他們,提前預防預防,我年紀小說話沒分量,你們講了才管用。”
“這個藥我們自己家喝喝就好了,明天我讓他們去醫院買些中成藥回家吃吧。”
“那好吧。”
之後,沈維還一遍又一遍地再三叮囑她的朋友們,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能吃毛蚶!不能吃毛蚶!不能吃毛蚶!並且還特地配好了藥,讓他們拿回家自己去熬煮。
路然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悠然地晃著腿。
他衣著時髦,用一種他自認為瀟灑的姿勢夾著一支箭牌香菸,大概最近幫人賣服裝提成不少。
他挑眉看著沈維,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和質疑說:“喲呵,你這才剛剛學中醫呢,就敢說自己會開方子啦?”
沈維下巴微微揚起,乾乾脆脆說道:“信不信由你!我就是有這個能力!”
葉霖去了外景地,林羽幫她把沈維的話和草藥帶給了她的家人。
半個多月之後,令人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許多人陸陸續續開始發病。
他們的症狀幾乎如出一轍,面板和眼球都漸漸變黃,還伴有嘔吐以及腹瀉等狀況。檢查結果出來後,毫無例外地顯示,都是受到了肝炎病毒的侵染。
一時間,醫院裡人滿為患,到處都擠滿了前來求診的患者。甚至有人直接抱著被褥跑到醫院要求住院,沒床位就躺在走廊裡不走了。
經查明,這病毒的源頭恰恰正是來自於市民們平日裡極為喜愛吃的毛蚶。
這時,有鄰居忽然回想起沈維之前說過的話,紛紛湧上門來,急切地求醫問藥。
沈維爸爸面帶歉意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啊,各位鄰居。小囡還沒有行醫資質,確實是不能給大家開方子的呀。不過呢,我倒是有個方子,你們可以抄一抄,然後自己去配藥,但該去醫院檢查治療的還是得去,可千萬不能耽誤了病情啊。”
沈維快速掃視著方子上面的內容。待她看清後,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恍然:“那不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