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彎月高高地掛在夜空,清冷的銀輝灑落在大地上。
葉秋開著車一路飛馳,最後停在了南郊的一條偏僻的小路旁。
將車停好,推門下來,他凝視著接收器上紅色小點停止移動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廢棄的舊碼頭,周圍荒無人煙,只有一座破破爛爛的舊房子裡閃爍著微弱的燈光。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夜色就是最好的掩護,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此刻的葉秋,進入到任務狀態,眼神犀利,神色冷酷,頭腦如計算機一樣精準地運算著。
在舊房附近,他尋覓到一個制高點,冷靜地觀察一番周圍的環境。
想要營救人質的話,首先將附近的火力點進行探察排除。
小心無大錯,這是他從無數危險中總結出的一條經驗。
在制高點探查了一番後,葉秋身體一躍,如一隻生長在叢林中的猴子,迅捷靈巧,雙腳著地時,悄無聲息。
他雙膝微微曲起,落地時腳尖著地,腿上像是安裝了彈簧。
舊房因為無人居住,所以周圍長滿了茂盛的雜草,還有幾棵柳樹,微風拂過,黑影踵動。
一名留著寸頭的青年男子,揹著把半自動步槍,正在周圍慢悠悠地巡視著。
一邊走,他嘴裡還一邊嘰裡呱啦地嘟囔著什麼。
突然,路邊草叢中竄出一道黑影,一把捂住了他的下頜,力氣異常地大。
隨即,另一隻手摸到了他的頸椎上,不等發力掙扎,那隻手用力一捏,咔的聲微響,他聽到了自己頸骨碎裂的聲音。
青年男子身體一軟,像是灘爛泥,無力地倒在地上。
葉秋輕輕將屍體拉到草叢中,就像是捕獵得手的靈貓一樣,從開始到結束,整個過程都悄無聲息。
靜謐的氣氛下,他就是幽靈一樣的獵手,這裡是屬於他的戰場,肆意地收割生命。
謹慎的看了看周圍,又凝神傾聽了一下附近的聲音,他這才低頭觀察身下的屍體。
自動步槍,右手食指上張著一層老繭,手掌和肩膀的關節有輕微變形,這些線索都說明了一個問題,屍體生前是一個用槍老手。
再聯想一下他安南人的身份,葉秋推斷此人有過從軍的經歷,不是一般的綁匪,應該是一名殺手。
最近這些年,安南殺手在東南亞乃至北美都很有名氣,他們殺人手法老練,做事肆無忌憚,只要給錢,什麼人都敢殺。
葉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在屍體上摸了摸,更加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他貓著身子,繼續圍繞著舊房,將在外巡視的殺手無聲無息地除掉。
外面一共有三個人負責巡視,都是上過戰場的老手,若是面對面硬拼的話,收拾他們,葉秋肯定要費一番手腳。
可是,在夜色掩護下,葉秋神出鬼沒,好似幽靈,很輕鬆麻利地就將三人幹掉,甚至連武器都沒用。
他之所以不用匕首,是因為一旦見血,空氣裡就會出現血腥的味道,而上過戰場的老手,對這種氣味異常敏感。
連殺三人,葉秋感覺自己血液中潛藏的嗜血因子開始復甦。
因殺戮而產生的興奮,讓他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渾身上下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氣。
他靜悄悄地走到空蕩蕩的窗臺邊,掏出一面小鏡子放在手心。
透過房間裡微弱的燈光,鏡面反射出一副畫面,將屋內的映象呈現在葉秋眼前。
這棟舊房子是簡陋的二層小樓,一樓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男子,樓梯拐角一人拿著槍警戒。
這是能看得見的三人,葉秋推斷在房間角落或某個障礙物後面一定還有隱藏的火力點。
接著,他抬頭看了一眼二樓,上面燈光昏暗,小通風視窗時不時地閃過人影。
他慢慢地往後退去,看樣子人質被困在了二樓。
二樓是一個閣樓,只有一扇小窗戶,面積很小,長三十厘米左右,高度大約在二十厘米上下,成年人擠進去非常困難,而且周圍有專人警戒。
他現在沒有順手的攻堅武器,直接突入二樓解救李家父母,幾乎不太可能,稍有差池,人質就有可能受到綁匪的傷害,他不能冒這個險。
從綁匪的火力佈置來看,這群人很專業,選擇的藏身地點易守難攻。
所以,他必須制定一個可行的作戰計劃。
退回到草叢裡,葉秋彎腰從一具屍體上把衣服扒下來,又脫掉自己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