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箱子,取出於媽媽留下的筆記本,葉秋開始了新一輪的查詢。
根據那張檔案表上提供的時間,他翻到了1996年5月5號的那一頁。
“今天我懷著一種非常悲痛的心情來到了市醫院,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秋若汐,她已經停止了呼吸,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單蒙在她的臉上……”
“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已經重病在身,可蒼白乾瘦的臉上還是閃爍著動人的光彩,尤其是那種看淡生死的嫻靜與淡然,更是令人動容,看得出來,她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女性,受過良好的教育,溫婉大方……”
“那時候醫院已經下達了病危通知,病痛的折磨已經讓她快要失去行走的能力,每一秒鐘都在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但秋若汐還是堅持著,要親自去孤兒院一趟,我想她應該還是不放心小葉秋……”
葉秋一頁頁地翻閱著,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流滿了臉頰。
這是他生平頭一次哭的如此徹底,多年來積蓄的感情在這一刻爆發,讓他根本無法自控,哭聲從壓抑到一種釋放般的嚎啕。
李心湖悄悄地離開了書房,在這一刻,最體貼的做法,就是讓葉秋一個人獨處,盡情地釋放心中的悲傷。
走出書房後,他來到了外面的草坪上,一個人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遠方。
當初妻子去世的時候,李心湖也曾經經歷過一段時間的消沉和悲痛,如果不是女兒的話,或許他很難從喪妻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所以,他很理解現在葉秋的心情,儘管雙方的悲痛是兩種性質,但那種滋味卻也相差無幾。
曾經他動過心思讓女兒和葉秋在一起,但後來發現,這不是一個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的男人,就像是雄鷹,生下來註定要翱翔天空。
“唉,也是苦命人吶。”李心湖自言自語地感嘆了一句,對葉秋,他深表同情,卻無法提供任何的幫助。
由葉秋,他又想起了女兒李夢琪,這丫頭一年多來,雖然在他跟前強顏歡笑。
但作為父親,他看得出,女兒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有時候,他想不明白,這兩個人不就是相處了那麼一小段時間嗎?為什麼女兒對葉秋總是念念不忘。
但仔細想想,他也就釋然了,妻子和他都是那種十分專情的人,他們倆的女兒很好地繼承了這一點,只可惜,動情的物件是一匹永不停歇的野馬。
待會兒,等葉秋從悲傷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李心湖決定開門見山地問一問,對方究竟想要在這座城市停留多久?
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葉秋能夠親口答應,以後絕對不會再見李夢琪。
而葉秋回來的訊息,他也會竭盡全力地在女兒那裡封鎖,不讓李夢琪知曉。
一個父親最大的心願不是兒女多有出息,而是希望兒女們能夠平平安安。
所以,不管葉秋有多大的本領,都不是李心湖心中理想的女婿。
……
辦公室,賀處長手裡夾著一支香菸,狠狠地抽了一口,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菸草味兒。
桌面上,擺著葉秋的照片,他低頭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複雜至極的神情。
接著,他自言自語地說:“姓葉的,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說著話,賀處長將手裡的菸頭捻在了照片上,對於葉秋,他現在是又恨又怕。
將菸頭捻滅,他伸手從桌子上拿起手機,翻出一個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喂,是錢局嗎?我有個事兒要麻煩你一下,能不能幫我收集一下關於天使孤兒院的一些材料,主要是把一個名叫葉秋的人給我找出來……”
“呵呵,也不算是公事,這次就算是我私人請你幫個忙吧,你看是不是馬上安排一下,我這裡等的也很急……”
打完這個電話,賀處長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剛鬆了一口氣,房門砰砰地響了起來。
他趕緊坐正了,將桌子上的照片收好,乾咳一聲道:“請進!”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安全探員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到了跟前說道:“處長,這是今天到目前為止葉秋活動的區域範圍,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嚴密監視葉秋,是上級特意交代下來的任務,賀處長也不敢輕慢。
拿起記錄檔案,他仔細地看著,一頁頁地翻過去。
“從酒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