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軍最近特別不順,三天前,他還是東城分局實權在手的大隊長,可現在,卻因為紀律處分,調職到了總局,成了刑警隊的一名普通警員。
從警校畢業,他就進了警隊,十多年的時間,勤勤懇懇工作,任勞任怨,多次立功受獎,才升遷為分局的大隊長,但誰曾想,就因為一件案子,又重新被打回了原形。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整天陰著臉,悶悶不樂,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頭兒,一副懨懨的模樣,根本無心工作。
好在同事們都知道,他被降職處分後,有心結沒解開,所以對他的工作狀態低迷,也很理解。
這天下午,他正在隊裡無聊地喝著功夫茶,瀏覽著辦公電腦上的新聞。
此時,隊長領著一個年輕的女警員走到他跟前。
“老張,別喝茶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張鐵軍回頭看了一眼,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這位是剛從警校畢業的高材生,許曉萌,這個年輕人不怕吃苦,主動申請來咱們刑警隊第一線工作,老張,以後你多帶帶她,傳授些辦案經驗。”
說完,旁邊那年輕的女警員給張鐵軍做了個標準的敬禮。
“師傅好。”
這是刑警隊裡的老規矩,剛畢業的新人來了之後,要找個有資歷的老幹警帶一帶,也算是一種傳統的師徒關係。
張鐵軍漫不經心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小許啊,老張可是咱們刑警隊的老人,偵破過不少大案要案,多次立功,你可要好好地和你師傅學習經驗。”
隊長給兩人作了一番簡單的介紹,接著開始分配任務:“老張,你也別坐著了,市區剛發生了一起惡性的傷害案,受害人現在就在市醫院,你帶小許去了解下案情。”
張鐵軍沒說話,不情不願地從桌子上抓起警帽,戴在頭上,拿著警車鑰匙,往外面走去。
許曉萌亦步亦趨地在後面跟著,兩眼冒著小星星,一副崇拜的表情,好似遇到了明星偶像的小粉絲。
來到警局大院,張鐵軍上了一輛警車,小徒弟也跟著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師傅,以前我在學校裡,經常聽老師講你的事蹟,您辦的不少案子,都是我們課堂上分析的經典案例。”
上車以後,許曉萌小小地拍了下馬屁。
不過她倒是沒說假話,張鐵軍偵破的好幾個案子,都進了警校的課堂。
要是換了平時,被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拍馬屁,張鐵軍肯定樂的開懷大笑,擺出老前輩的姿態,好好地指導一下。
但現在嘛,他還真沒心情。
……
警車很快就來到了市醫院,問清楚病房號,他帶著許曉萌來到了三樓住院部。
這小姑娘的性格倒是挺開朗,雖說一路上張鐵軍都擺著臭臉不說話,但人家並沒有在意,更沒感覺尷尬。
到了病房前,張鐵軍翻了一下手裡的材料。
受害人是一名中年男性,名叫徐澤宇,現年四十二歲。
案發時間是今天上午九點一刻,被歹徒闖入家中,遭遇到襲擊,下體嚴重受傷。
醫院的診斷結果:器官功能完全喪失,無恢復可能。
正在他翻看資料的時候,病房裡走出兩名護士,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
“誒呦,可太慘了,全爛了,聽張大夫說,治好也只能留著撒尿了……”
說著話,兩個小護士又捂著嘴嘀咕了幾聲。
張鐵軍帶著許曉萌推門走進病房,這是一間高階護理室,一般人可享受不了這種待遇,除非是有錢有勢的人進了醫院,才會住進這種高階病房。
病床上,徐澤宇躺在上面,嘴裡不停地哼哼著,臉色蒼白,雙目無神。
當他看見警察進入病房,頓時激動壞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嘴裡大喊著。
“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我要報案……”
張鐵軍抬手往下微微壓了壓,不疾不徐地說:“徐先生,你先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第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看清楚襲擊者的相貌?”
徐澤宇點點頭,非常肯定地說:“看清楚了,看的非常清楚。”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是豐達集團總裁李夢琪身邊的司機,好像叫,叫什麼葉秋……”
聽到這兒,張鐵軍一下子就愣住了,葉秋,這個名字他可是每天都念叨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