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簡單破土安靜的樹根,現如今粗糙的表面都能隨便刮下一層肉,被人觸碰最深處時,龐大的怪物猛地一顫,嘶吼著聽不懂的話,打向山頂。
其他玩家各憑本事立馬跳開,癱倒的建築造成一陣風沙,香月跟肌肉男兩人被安置在了安全的角落,其他人都老老實實去纏著亂舞的樹根,讓它無暇顧及喬夕他們。
易圩擋在喬夕背後,樹根朝這邊的所有的攻擊消弭與他跟前,他垂眸看著閉著眼睛的喬夕,忍不住細細描摹對方的五官,白皙的肌膚上還帶著微小的傷口,他不由得蹙眉。
他從兜裡掏了掏,頓了下才拿出一盒藥劑,晶瑩剔透的瓶子比周凌然手上的更加華貴好看,他隨手開啟一瓶,將藥液塗抹在喬夕臉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恢復如初,如同剝了殼的雞蛋,易圩莫名吞嚥了兩下,想要舔了舔。
不過他有色心沒色膽,剛想著將還沒用完的瓶子丟掉,專心欣賞老婆的美貌,腦海裡莫名閃現某個人罵罵咧咧對著他說暴餮天物的兇惡模樣,忍不住手一抖還是老老實實的將瓶子收回空間。
端著下巴笑眯眯看老婆。
喬夕感受到視線都忍不住動了動,腦海裡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從一觸碰那個血肉心臟開始,她就彷彿被帶入了一段回憶裡。
一進去就發現視線狹窄,能看到的地方唯有地面一塊,良久都沒有轉變視角,等啊等,喬夕都有些疑惑了,終於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聲靠近。
“咦,這山林里居然還生出了靈?有意思有意思,不過單純的靈可不好玩,善良的我來改造一下。”輕飄飄的聲音滿不在意地說,喬夕不能抬頭,只能看見面前的視線裡那雙腿被一件奇怪的衣服遮擋住。
喬夕想了半天才想起是曾經男友給她帶來的那些書裡說的道服,她被捏起來之後也看到了拂塵,男人似乎仙風道骨,看著像是正道人士。
但很快喬夕意識到自己猜錯了,這個傢伙居然將山間清純乾淨的靈扔進血池中,暴躁的能量開始撕裂靈,又因為自身天賦復原,不知道來回了多少遍,就算身臨其境等級不高,只能感受到一半的觸感的喬夕,都痛地忍不住冒冷汗。
外頭的易圩察覺到不對勁,老婆額間都冒汗珠子了,立馬用衣袖給她扇風,忙前忙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喬夕還真的在夢境裡舒緩很多。
可她沒事,剛新生的靈卻崩潰了,被各種虐待純淨的靈染上了血色,恨透了將它丟進血池的人類,可根本打不過對方還被塞進了一個破破爛爛缺胳膊少腿的木頭裡,被丟進了山林中。
最後留下一句,“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作用?”
喬夕不明所以,安靜的日子裡耳邊只有已經成為邪靈的哀怨,沒多久就吸引了打柴的村民,村民彷彿被迷惑般慢慢靠近樹林,將怪異的木頭帶回家裡,恭敬地放在神龕中禮佛。
邪靈怎麼會喜歡人類,剛開始各種怨氣造成村民家破財破產,村民受不了之下不知道找到了什麼祭祀的方法,割血禮佛,渴望著運氣扭轉。
事實上他成功了,他興奮地跟其他村民一一細說,越來越多的村民開始相信邪靈,但覺得一塊木頭實在是太醜了,於是他們請了木匠雕刻。
邪靈沒有看過木匠,那時候力量不太穩定,只能感受到身上被雕刻的痕跡,奇異的是隻有這個人在它身邊能心神安寧,他似乎別無所求。
偶爾對方會發出自言自語的聲音,邪靈記住了這個聲線,隨著祭拜的人越來越多,它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沒人知道那些血液祭祀,能讓邪靈力量強大的同時,也在無時無刻地撕裂著它,它痛苦的呼喊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應,越來越瘋狂,加大吸收了那些村民的生氣。
不過很快,它在癲狂時忽然聽到了那個讓它寧靜的聲音,對方也在呼喚它,滿腔的誠心,乾淨的露水,以及充滿愛意,一筆一劃雕刻的身軀,邪靈忽然清醒了過來。
對啊,它是山間的靈,它喜歡乾淨的東西,它拋棄了幾乎要成型的邪神身軀,進入了這個由對方精心雕刻,嘔心瀝血的木雕之中,它終於看清那個的讓它狂躁的內心撫平下的人類,但他死了。
被它湧入身軀時釋放的殘餘能量衝擊而死,渾身血肉消失,只留下乾枯幾乎碰不得的骨頭,邪靈怎麼能忍受,它試圖將他喚醒治癒,就算對方不記得它也沒關係。
那個人類走進自己家中,卻發出尖銳悲傷的哭聲,又一次崩潰,它一臉不解,不斷用自己的力量開始讓那個人類復活,在一次一次失敗後,瞭解死去的村民對他的重要性,就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