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歡而散。
白君走回自己的寢室,鍾硯溢在旁勸著:“都是一家宗門一家人,你說你天天跟她吵著幹著做什麼呢?”
“我可跟她成不了一家人!”白君把小黃書丟到桌上,裡面的內容微微翻開,全是密密麻麻的陣法理論知識。
鍾硯溢眼皮跳了跳。
特麼的,怎麼學霸的世界一個個都在卷?!
白君坐在椅子,心裡有股無名的火燒著不停,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雲家那個養著的器修,她就生氣了?她憑什麼生氣?那個魏子瓷天賦異稟為何遲遲不肯入宗?反倒心甘情願隱姓埋名在雲家做事。
我不是說世家培養的資源不好,但對比仙門,根本就是差了一截。那魏子瓷都能被你這天才誇讚,說明他器修天賦的確過人,雲家自己培養還不如送來仙門幫助成才,這樣還能早日替雲家做事!”
總的來說,就是生氣。
“消消氣。”鍾硯溢給他倒一杯靈茶,“你要知道雲舒吃軟不吃硬。”
“她是軟硬都不吃。”白君一口飲盡,“她就喜歡吃有用的。沒用的用過的,丟了看也不看!”
“餵你這語氣有點像話本里的深宮怨婦了啊。”鍾硯溢擦了擦冒出的熱汗。
真是搞不懂這對師兄妹,犟得要死,掰都掰不過來。
偏偏又強又卷得要死,都當上首席還這麼努力,一個偷摸看書一個偷摸修煉。
自己只是嘴上說說焦慮,實際上沒有多少緊張,沒想到這兩個比自己還要怕在大會上敗落。
“不然你晚點去跟雲舒道歉幾句?她就心軟了。”
“為什麼是我去道歉?我不去。”
“你不去大把人去呢!”鍾硯溢看得十分通透,“沒看見餘師姐手下的衡珩,跟雲舒取消婚約了還不是纏著雲舒不放?”
“二醜峰的兩位太子殿下哪次不是一回宗門就找雲舒小聚?”
“還有云家培養的那位私底下流出的號稱"十雅君子"的魏子瓷。”
“那新入門的長白山藥修世家屠蘇醉師弟屢次跟衡珩粘著雲舒。”
“飛船之上,還有隔壁明真仙府的內門弟子來找雲舒,跟屠蘇師弟起了爭執打架……”
“更別說剛才列隊時,明真和奧妙兩仙門的門面弟子主動向雲舒發出挑戰。”
“這些還只是男修,女修的話,我看餘師姐也喜歡跟雲舒黏在一起……還有……”
白君起身不等他說完,推著人的肩膀送出房門。
煩死了!
兩人的冷戰持續了兩天。
直到比試大會正式開始——
監考的長老們召集弟子們排好不同隊形,依次歸納不同場次,宣佈準備進入考試現場。
有弟子舉手問:“長老,考試現場在哪?”
叫他們在空地集合,是要傳送到哪裡?
長老們張開手讓弟子們掃過一切,“這就是你們的考試現場。”
群山環繞,層巒疊翠,樹蔭婆娑,搖曳生姿。
“蓬萊之上,萬物皆是一個小秘境。待會兒會直接隨意打亂排名,傳送到不同的秘境裡。在裡面,你們不僅要自行生存下去,還要透過理論知識獲得積分。十五日後,我們自會將你們傳送出來。”
長老剛結束話音,合掌一拍,現場所有弟子們直接化作煙霧,飛入四周萬物。
理論比試是單人賽,之間互不相通。
雲舒被傳送到的一片葉子中,當四周環境逐漸實質化,呈現的是旭國花燈節之時。
初十五,月圓美滿。滿地張燈結綵,暖光人行。大街小巷全是來來往往的人,嘻嘻鬧鬧,充斥著一片過年的煙火味。
雲舒身處燈火闌珊處,先是低頭看了自己的衣著,普通麻布,粗糙的手掌佈滿老繭,面板乾裂,像是最底層的老百姓。
嘗試催動了一遍靈力,發現半點靈氣皆無。
既來之則安之。
雲舒開始穿梭在人群中,周圍沒有何處與記憶中的旭國不同,那麼——
自己該如何獲得積分?
還在想著時,肩膀忽然被人撞歪,兩位出遊的大戶小姐互相打鬧著,不小心撞上雲舒,其中一個碎花藍衫裙的少女驀然回首,面若清風和煦,紅潤健康,笑若彎月:“不好意思。”
雲舒原本只是掃過對方一眼,可這一眼就讓自己定住在原地。
等會兒,屠蘇醉還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