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珩聽見雲舒的話,牙齒的勁更加用力。
雲舒也不慣著他,直接鬆開手,啪的一聲,後背的人摔個底朝天。
趴在衡珩背上棲息的火焰鳥嘩啦啦逃離失去平衡的地盤,圍繞在雲舒身邊轉個不停。
雲舒取出手帕倒些藥液覆蓋住被咬痛的傷口,好看的眉眼變得冰冷,
“好心沒好報,白眼狼一個。”
“呵呵,呵哈哈哈——”
衡珩趴在泛著幽黃色熒光的柔軟地面大笑,笑聲格外淒涼癲狂。
他笑夠了,身體修復到能夠勉強爬起來的程度,顫顫巍巍地撐起身子要起身。
誰知雲舒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抬腿一腳踹倒,右手打出一個響指,圍繞的火焰鳥便主動化成一個十平方米的光罩包圍裡面的兩人。
雲舒將手帕包住自己的右手,抬胯也不顧對方渾身是血坐在衡珩的腹部。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壓在自己的腿下,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手握成拳頭毫不猶豫打在對方那張剛剛有點癒合的臉!
“砰——”
“你——嗷唔——”
一拳,兩拳……
等雲舒打夠了,解開手帕浸溼療傷的藥液,再次屈身擦在那張重新變得血肉模糊的臉。
擦拭間隔著手帕按壓住那顆頭顱陷入柔軟地面,彷彿摁進骯髒的沼澤,卻又將另一隻手輕輕放到血腥胸膛,幾乎輕微地試探瀕臨死亡的心臟。
“你有病,可不要帶上我。”
雲舒擦完起身冷冷丟掉那條血手帕。
為了不被牽扯上不必要的麻煩,雲舒必須得跟衡珩保持距離。
三年之約,必須儘快結束。
有人想要衡珩死,只要解除婚約後就不歸雲家管這此事。
眼下衡珩這副模樣也做不到上擂臺決鬥,只能等他養好傷再提出挑戰。
衡珩被揍得額前散落的頭髮遮住他的眉眼,只露出一張微微張口呼吸的下半邊臉。
不得不說,龍傲天還是很耐揍。
無論多麼慘烈的情況都還能保留有一絲生機翻盤。
雲舒蹲在他旁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手指捏住他那張臉強迫抬頭,
“牙還挺鋒利的,屬狗的吧?”
衡珩被捏住的臉帶著肉眼可見的起伏呼吸,即使落到這種下場還是靠著一張嘴頂了回去。
“屬龍呢。畢竟你都向我吉言,旗開得勝,魚、躍、成、龍。”
“呵。”雲舒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鬆開夾持的手。
“鱔大成蛇,蛇大成蟒,蟒大成蛟,蛟大成龍,你覺得你到哪一步了?小魚——”
衡珩猛地爆發力量囚住那隻挑釁的手腕!
散落在眉眼的頭髮露出飽滿遍佈傷痕的額頭,面部的傷遮不住他自身鋒芒。他伸手順著雲舒的手臂攀附而上,貼緊雲舒的後脖子,下一秒——
兩人的位置交錯,雲舒被他囚住脖子施壓於下!
衡珩忍著一口氣,強撐著身子匍匐在雲舒上方,高高昂起他完美弧度的下巴,
“雲舒,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挑釁我。”
躺在地面的雲舒並沒有選擇還手,歪頭:“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其實更想將你取而代之呢?”
“取而代之?呵,我有什麼好代的。”
你當然是不知道。雲舒心想。
在未知衡珩是龍傲天之前,自己沒日沒夜端得可是凰傲天劇本。
哪裡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廢材流龍傲天。
人人都想成為龍傲天,人人都巴不得殺死龍傲天。
也包括雲舒。
“你說你,為什麼還能活下來呢?”雲舒輕描淡寫繪出這一句猶如千斤重的話語,“死了不是更好嗎?”
衡珩眼瞳一震,幾次無法言語,乾裂的唇瓣因為主人的氣憤拉扯而溢位血絲,全是鐵鏽味。
“唳——”
黑暗中撲騰出幾隻沾有不明液體的光,它們是之前飛出去探路的火焰鳥。
此時正在回來向雲舒稟報此處十分怪異。
雲舒輕而易舉推開廢人一個的衡珩,用頭頂的金釵勺取一些領頭火焰鳥背上的粘稠不明液體,在暖光下,這股液體居然有腐蝕物體的痕跡。
歸來的幾隻火焰鳥們也比之前更加黯淡,彷彿油燈枯竭,只剩一點火光。
雲舒二指尖一搓揉,那幾只黯淡的火焰鳥焚燒殆盡。
這裡太古怪了。